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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真人看着眼前的霍秋玉,她仿佛看到了一块石头被打磨了多年,如今终于露出了里头的玉色来,只是静静站着,就如同一把悬着的剑,刺的人寒毛倒竖。

“锵。”

剑光在缥缈峰山巅亮起,带出一片如水月色来,白衣在风中飒飒而动,舞的赫然是缥缈剑诀,可那已经萌芽的剑意却绝不是缥缈剑诀的轻灵剑意。

是空,是无,是无我无剑。

霍秋玉一直都是一个认真,耐心又安静的人。

这样的人,本来是不适合缥缈剑诀的,她自创剑诀之初,就融入了剑法、刀法、鞭法、枪法、等等诸般门派兵刃的绝招,变法繁複。

她只能教给霍秋玉口诀,和基础的剑招,至于霍秋玉能学到哪里,又能领悟几分真味,只全凭霍秋玉自己了。

她没有想到,霍秋玉走了一条和她完全相反的路,她创的本是变法繁複的剑诀,结果霍秋玉硬是化繁为简,返璞归真。

缥缈真人饮着酒,看月下美人舞剑。

心想,果然当时自己让霍秋玉去练“坐忘无我”是对的。

只是霍秋玉不知为何,就是要跟着她练缥缈剑诀,结果殊途同归,最后领悟的剑意。

这刚刚萌芽的,还颤颤巍巍的剑意,赫然还是“空无坐忘。”

霍秋玉练完剑,一时不知自己是谁,此刻是何时,此地又是在哪里。

望着云看着风,是云动还是风动?

原来是我,不动。

“师父?”

“来陪我喝酒。”

“好。”

掌中之物

是夜,月光青白,近映山际。

缥缈峰顶,师徒二人对饮,花落飘零的细碎摩擦声,和酒壶碰撞的清脆叮当声交织在一起。

霍秋玉不胜酒力,以手撑颌,轻声吐气,卸了多余配饰,更觉心中快意酣畅。

婆娑丰盈的黑发披散下来,平日里总是平静冷淡的双目此刻如朗星般璀璨,她看着缥缈真人,笑盈盈的喊:“江月姑娘。”

缥缈真人嘶了一声,把要往她身上扑的人困在原地。

“都喊你了,再不出来,我可把人交给她师妹了。”

空无处仿佛被人扯开了一道口子,行江月从黑色裂缝之中走了出来,盈盈行礼:“江月见过前辈。”

行江月在缥缈真人面前不敢有丝毫造次。

缥缈真人原名林见栖,跟她娘亲是一代人。

娘亲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因为对缥缈真人起了念头,差点没被一剑刺死。

缥缈真人于一百六十年前突然开峰收徒。

开峰之后,祭告天地,将从外面带回来的霍秋玉收为名下大弟子。

而霍秋玉此人也极为怪异,跟脚来历,一应皆无,仿佛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缥缈真人扫了行江月一眼,“刚从空雾峰出来?”

“一个两个的,也不知道喜欢你这个肮髒东西什麽。”

行江月大气不敢出,垂眸挨骂。

缥缈真人不耐烦看行江月这张脸,挥了挥手,“带着霍秋玉,赶紧走。”

行江月带着人离开,不过十息,又来了一人,是她的另外一个便宜徒弟,慕卿云。

“师父,师姐不在吗?”没见到人,慕卿云心中骤然一空,又马上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快石头。

她本来就在暗暗关注师姐动向,远远见着师姐月下舞剑,却听旁边的叶夜白突然说:“你跟师姐怕是不成了。”

疑惑的看向一脸战意的叶夜白。

叶夜白:“以遗忘挥剑,行坐忘之途。”

“她在忘记你。”

慕卿云一听,大感不妙,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结果没见到人。

缥缈真人转了下酒壶,没看慕卿云,无所谓道:“你师姐啊,被她小情人接走了。”

慕卿云面色瞬间惨白,僵着身子行礼告退。

当年她被霍秋玉捡到缥缈峰,死乞白赖留下来,做了很多年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子,之后才被缥缈真人正式收入门下。

所以缥缈真人对她的师徒情分,有多少是因为霍秋玉喜爱她,她跟缥缈真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没有霍秋玉在中间转圜,她和缥缈真人之间其实并无什麽话可说,更多的是师徒名份,礼节使然。

转过身后,慕卿云恨的咬了咬后槽牙,行江月又是行江月。

怎麽阴魂不散,那问缘楼的妖女哪里比得上自己,怎麽师父愿意让这种人带走师姐,也不放心把师姐交给我?

这话要是慕卿云敢当面质问,缥缈真人肯定会给她一个答案。

因为霍秋玉喝醉后喊慕卿云的时候,你可从来都没在。

这麽多年,一次都没回缥缈峰,六院比武倒是跟着道侣一起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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