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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
对方沉吟片刻道:“红尘苦处,我等自不愿踏足,了解些许未尝不可。”
“哦~”邬遥川觉得自己大概是信了,“佛经里说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是这样吧”
“施主所言甚是。”对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施主看的这样透彻想必是深思熟虑而后得的,只是红尘三千丈事事难料,爱与忧,情与怖,皆难说。”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邬遥川摩挲着手上的指节,“大师觉得七苦之中谁最苦”
“这便要看人一生所追求的是什麽。”对方回答,“身为男子顶天立地,求的是为国效忠,不慕荣利,单独怕有一翩跹身影闯入心房,如此之后怕的便是后三者……quot
寺外的太阳不知怎麽走了个圈,春光乍洩,钟声旷远,鸟啼婉转。
……
年期已过,邬遥川得回边境了。
长亭外,古道边,送别如斯。
扬炎西因为政务繁多脱不开身,一边在背地里骂狗皇帝压榨劳动人民,一边向邬遥川致以真挚的歉意。
因此前来送行的人只有荆醴。
为什麽人这麽少呢用邬遥川的原话来说就是无需那麽大的阵仗,人多的自然有不喜欢的人,都要解放了,还得晦气一次。
他不想见,皇帝也不想见,如此正和心意。
邬遥川帮着眼前为他践行长得格外清雅和煦的文官大人拢了拢外衣,叮咛了几句,翻身上马,又勒马回首大声喊:“荆大人,好生保重,我会想你的!”
荆醴一愣,而后在原地轻轻笑了笑。
春色正好。
小楫轻舟,梦入芙蓉铺
一小楫轻舟,梦入芙蓉铺。一
微和三十八年,初夏,京师。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这是荆醴从金陵被送到京师求学的第三年。
荆醴趴在桌上半眯着眼,听着国子监的先生说教。天气逐渐暖和,他的瞌睡来的也日益频繁。
“荆醴,”先生忽然念到他的名字,荆醴迫不得已才擡起脑袋,睡眼惺忪地与先生对视,“我刚刚在讲什麽”先生冷冷地问。
荆醴倒抽了一口凉气。
先生念书讲解的声音像夏天蚊虫振动翅膀,嗡嗡嗡混为一片,持续而无趣,没一巴掌打过去就算好,他都快睡着了,哪里知道
于是他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
“好,你不知道是吧”先生语气里带着点怒火,“那就出去罚站,顺便醒醒你的瞌睡!”说罢他便拿着手上的竹简,在荆醴的肩膀上敲了几下,将他撵了出去。
这就是微和三十八年的初夏,荆醴刚刚十四岁,一身懒骨,极其讨厌念书写字。
……
“哎,荆醴兄你又不好好听先生讲课,”先生散学后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见着学堂外的荆醴还罚着站,背着手故作成熟地说道,“被骂了吧”
荆醴扫了他一眼,无所谓道:“就爱看他批评我的样子。”
蓝衫少年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地嚷嚷:“哎你这人受虐狂啊……啧,不过就是我们学堂里少了个能让你心动的人物,等着吧,总有人能治你,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这样无所谓。”
“那我便恭候她的驾光临。”荆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懒散地靠在一边的墙上双眼一闭,舒服地续上他未做完的白日梦。
蓝衫少年又说了几句自己深怕被先生抓到喋喋不休的说教,给自己喜欢的姑娘见着了,又没脸,又怕姑娘对他一点好感也没了。
荆醴没有作声。
大概每一个少年都是一样。
其实在他心里是有这样一个人的。
……
微和三十七年夏,国寺。
左无敬指向人海中一个靓丽的背影,眼里闪着光芒,兴奋地对荆醴叫嚷道:“就是她!”
“你喜欢他这样的”荆醴悠哉悠哉地迈着步悠哉悠哉地问道。
quot嘁嘁嘁,没头脑。quot左无敬极度不屑地哼哼唧唧,“什麽我喜欢她这样的我是喜欢她,又不分种类,吸引我的不是什麽群体,而是她本身。”
“好好好,就你最懂了。”荆醴对这样的事儿只觉无趣得很,敷衍地回答着。
左无敬却也不需要他有多麽端正的态度,只需要荆醴能在他身边做一个遮挡物即可,他一路领着荆醴,直至出了国寺,到了莲塘。
莲塘周围景色优美,秋有十里桂子,夏有百里荷花,春有海棠初放,冬有梅花飘香。但是最引人称道的还是夏天的荷花,一簇一簇地像铺开的画卷一样盖在水面。水面上的荷叶清润圆正,一阵风吹来,荷叶一团团舞动起来,荷花香气四散,令那些泛舟于莲塘的人不论是高官显赫还是天皇贵胄,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山野閑客皆享适无比。如此便不难理解那位女子为何往莲塘走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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