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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舟了,你要跟着”荆醴看着她开始拨动船桨,扭头问道,也没等左无敬回答他的话,补充说道,“要追要跟你自己去,我就不去了在这里待着,不要劝我,无济于事。”

左无敬知道他的脾气,虽然想耗着,却也没敢做,搭了小舟跟了去。

荆醴移步至莲塘周围的一架八角亭里,本想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奈何亭子里蚊虫有些猖狂,他只好赶着蚊子,一边把别在腰间的折扇拿出来扇着。

就在他以为一个下午会这样平淡的过去时,一阵醇浓带着荷花淡然而微苦的酒香扑面而来。

擡眼清风起,荷香满四邻。

荆醴擡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半卧在小舟上,神情疏朗,没有动舟桨,任凭小船随波飘蕩。

花气酒香清厮酿,花腮酒面红相向。

人是个翩翩美少年。

酒也是全京师最好的荷花酿。

……

“哈哈哈,直到如今我们荆大人还对那在小船上的姑娘念念不忘呢!”左无敬勾着邬遥川的背哈哈大笑,“我给我看上的那个姑娘扔了一块玉佩后,我突然想明白了,便对她没了兴趣,没想到我们荆大人他吶呀,可是——见钟情了!我一找到他便发现他在那八角亭里发着呆,嘴里还念念有声。”坐在一边的一位将领挪了挪身子,自以为精辟地总结:“所以说嘛,他们文臣总是癡情的很,情不能排解便写一大堆没有用的诗。不像我们武将,能拿能放。”

“嘿,孙副将,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上一任将军可是与将军夫人厮守了一辈子,一个小妾也没。”

孙海见自己的观点被挑战了,登时不乐意地擡着他的嗓子大喊:“上一任将军难道不是个窝囊废吗混吃混喝就是不会打仗,就是不会带兵,才导致我大魏差一点点就亡国了!他有什麽个屁本事你还拿他来举例子连个枪杆都擡不起,脑子里面只有他那夫人……这种人根本不配被称为武将!“孙海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气,唾沫横反驳地那人哑口无言。

“也没那麽绝对。”就在场面极其安静,积分极其诡异的时候邬遥川忽然很轻声的开了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将里总会有迟迟难放的人。”

周遭更加安静了,被自己官更大的上司反驳了的孙海一句话也不敢说,对于周围的人来讲,他们不太明白他们边境之光究竟在说什麽。

……

在颇能称其炎热的季夏,对于像荆醴这样身体底子不大好,容易中暑晕倒的这种人来说,只好焚烧沉香用来消除消除夏天潮湿的暑气了。

忙完公务后,他便打开了放在一旁的信笺。

是邬遥川寄来的,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信的开头先说了句“世事一场大梦,梦里有大魏的千万里江山,他只愿寄余生以江海,不管风浪多大,潇洒远去。”

接着又说打了几场仗,把外族打了个屁滚尿流,求爹爹告奶奶的。只是这群混账是真的混账,问他们还要不要来侵犯大魏,他们一边喊着爷爷,一边说要。

最后结尾的话有点意思,他的字迹带着边境之人应有的豪放,也像他本人一样自由逍遥。

他将最后的文字读完后忽然笑了。

这个时节的夏天天气仍然清爽暖和,繁花茂叶,一派欣欣向荣。荆醴看向窗外,自家的水缸养着几朵荷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愿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重愿君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常来往。”

对方最后问了一句,京师的莲塘荷花开了吗便搁笔结束。

荆醴手中捏着信纸,垂下眸子,盯着龙飞凤舞的落款发了会神。

这封信来的不明不白的,就像微和三十八年的夏天,就像鹹德七年的上元。

……

“蛮夷人今年夏天的攻势不可小觑。”邬遥川连身上沾满了各种污渍的铠甲都来不及脱掉,便对衆将说道,“刚才我和张沃在三营商量事务,结果蛮夷人就打过来了。这次的问题在巡查不到位,报信不及时以及军队集结太慢。张沃受了重伤,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提高警惕。”

衆将领沉默,良久,邬遥川又重新开口道:“我知道你们都知道而且都想告诉我,只要粮草充足,我刚刚说的这三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也知道现在士兵吃不饱,站不稳,成天饿着肚皮打仗,可是我们真的没有粮草。兄弟们一个个的前胸贴后背,我看着也着急,况且这是为我们大魏镇守河山,更不应该让他们挨饿。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朝廷根本不重视我们。丞相大人成天都在为我们发声,可是他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改变皇帝的观念太难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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