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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以后,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但成名带来的不仅是鲜花与掌声,还有流言蜚语与诽谤。当这所有的一切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大脑开始对外界的声音麻木。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从哪一刻起,我才真正开始对周围的一切不那麽在乎,不在乎他人的评价与眼光,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存在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爱。总之,如果说成名带来了什麽好处的话,那麽其中重要的一条便是让我走出了儿时的怪圈——我不再渴求他人的认可。
给卡佳的信还没有寄到莫斯科,我便收到了彼得堡发来的紧急电报。电报上只有短短一行字,看到后我的心一沉——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出事了!
我心事重重地演完欧洲巡演的最后一场后便火速登上了从德国回彼得堡的火车。路程漫长而颠簸。火车上,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苍白的脸庞和忧郁的神情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有时会被自己突然闪现的某个念头吓到,不觉竟一身冷汗。
火车到达彼得堡后,我立刻赶往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住处。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卡佳。我意外地愣在原地。我的出现令卡佳那双暗淡的眸子瞬间闪现出一丝明媚的光彩,但很快就被忧郁与痛苦覆盖了。她来不及说话,只是上前抱我、吻我的双颊,我也回应着她同样的吻。她抱我抱的越来越紧,我感受着她的心跳,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幸福的感觉溢满全身。我握住她的手,她顺势把手转过来与我十指紧扣。她的手掌柔软温暖,同时充满了力量。卡佳带着我来到了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房间。
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如同死人般苍白。我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愣了好久才声音发抖地问道:“她死了?”
“不,涅朵奇卡!”卡佳紧握着我的手,“她只是昏迷过去了。”
“亲爱的,幸好你回来了。”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声音从房间一角响起,“我不幸的妻子如果知道了会很高兴的。她一周前骑马时从马上摔下来了,摔到了后脑。”
房间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声音虚僞冰冷。
“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很擅长马术,怎麽会摔下来呢?”
“再擅长马术的人也无法保证不会出意外。我已经请了彼得堡最好的医生,现在先耐心等待吧。”
我上前握住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手,却意外看见了她手臂上的几个形状不一的红色斑块,“这是怎麽回事?”
“哦,应该是从马上摔下来时候磕碰到的。”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忙解释道。
“看上去不像外伤。”
“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认识一位莫斯科的名医,治疗头部重症相当有经验,不如我请他过来。”卡佳提议道。
“不用如此麻烦了。二位请放心,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是我的妻子,照顾她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会为她请最好的医生的。”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看似诚恳地说道。
“您当真关心她吗?”
“我亲爱的,你这是什麽意思?”
“已经过去一周了,她还是这样躺在这里。”
“头部受伤出现昏迷是很常见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有一个安静的空间恢複身体。最近还是少让外人来打扰她了。我们一起为她祷告吧!”
我和卡佳又陪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呆了一会儿,然后便离开了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家。在门口,我们遇见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紧张地看了我们一眼。我仿佛在哪见过她,却想不起她是谁。我的大脑因过度疲劳和担忧而隐隐作痛,什麽都想不起来。
我和卡佳上了马车。
“卡佳,你相信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吗?”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卡佳摇了摇头,“涅朵奇卡,我怀疑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你看出了什麽?”
“我感觉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悲伤是演出来的。没错,他带着面具。那面具下究竟是什麽样的面孔呢?而且,他拒绝了我从莫斯科请医生给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这其中有什麽隐情呢?”
“卡佳,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
“什麽事?”
“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叹了口气,把多年前在书房发现秘密信件的事情告诉了卡佳。听毕,卡佳气愤地摇了摇头,“这个小人!你和她受了多麽大的委屈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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