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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衆们惊心动魄地听了大半天,终于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大名鼎鼎的辩护律师这下没办法喽。”

“该死!整天昧着良心做事!”

“看来这些贵族小姐、夫人日子也不好过。”

“现今谁的日子好过?”

“被告这下逃不掉了。”

“恐怕得去矿上服十几年役吧。”

“他妻子不是还活着吗?听说还没醒来。可能会从轻发落。”

……

陪审员们商量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庭上。公衆重新坐定,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审判结果。

审判长在万衆瞩目中用洪亮的声音宣布,被告人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尼古拉耶夫蓄意谋杀妻子的罪行成立,法庭将根据被告的犯罪性质、个人情况等因素对被告进行刑罚裁量。宣判被推迟到一周后。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被押了下去。他的面孔又变得模糊不清,像被一块黑布遮住了一样,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民衆在一片混乱声中逐渐离去。有人对此结果拍手叫好,也有人为被告因如此过失葬送了人生感到可惜,当然,大多数人是看热闹后的疲惫,他们可能一出法庭就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走出大厅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我努力寻找公爵夫人的身影。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一回头,一双陌生的、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我。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士——她头戴圆顶窄檐帽,身穿一件夹克上衣,一条黑色阔腿裤,显示出流畅的腿部线条,裤脚在脚踝处收紧。

“做得好!”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您是谁?”我疑惑地问。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的嘴角神秘地上扬了一下,“安娜小姐。”

说完,她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像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第20章

公爵夫人庭审结束第二天就离开了彼得堡。离开之前,她在昏迷的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房间呆了一个多小时。从房间出来之后,她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这是我和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正面交流。

送走公爵夫人,女仆过来递给我一张便条,说是有人让转交给我的。我惊奇地打开便条,然后迅速叫上车夫準备出门。

便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落款Ж。这是位于维内格雷斯基大街上的一处小套房。到了之后,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门没锁。”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客厅不大,里面的家具也不多,陈设相当随意。有一个长沙发,一个躺椅,两个长椅及小桌几。墙上挂着许多画,有几幅出自名家之手,其余大部分是无名氏的作品,但每一幅画风都很独特。靠窗的地方摆着一架钢琴,钢琴上堆满了各种器皿、花瓶还有书。屋内光线不强,长沙发上扔着一条小毯子,几件长外套,凑过去才发现上面还坐着一只波斯猫,正兇巴巴地盯着我这个意外访客。长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剩茶水,几块吃剩的饼干和巧克力,还有一摞厚厚的乐谱。

正在我好奇地要继续往里走时,里间的门帘卷起,有人走了出来。

“是您!”我惊讶地说道。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昨天庭审结束之后遇到的穿着长裤和夹克的女士。

她挑了下眉毛,“请坐。喝点什麽?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

我在淩乱的长沙发上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坐下。波斯猫见我过来不情愿地往另一侧挪了挪。

“您叫什麽?”我问。

“黛西。”

“父称呢?”

“没有。”

“您没有父称?”

“为什麽一定要有父称?我是谁一定要注明是谁的女儿吗?”

“可是所有人都有呀。”我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那我怎麽称呼您呢?”

“叫我黛西就行,认识我的人都这麽叫。还有,”她把咖啡递给我,然后在我对面的圈椅上坐下,“我们可以用‘你’相互称呼吗?”

“……好吧。”我迟钝地点了点头,“所以说,《索菲亚》是您,不,是你写的?”

“是。”

“我没想到Ж竟是位女士。你是职业作曲家吗?”

“算是吧。我也写剧本,也当过导演。以前在一些小剧院呆过。”

“黛西,你很有天分。”

“讨生活罢了。”

“我很喜欢《索菲亚》。”

“你接下来有什麽计划?我是说,关于《索菲亚》你有什麽想法?”

“你应该也知道,首演情况不好,彼得堡歌剧院已经放弃这出剧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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