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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故人,别来无恙啊邢声。”主人的语调很是轻浮又慵懒。
陈洵下意识的去寻找声音的主人,直到看见那人敞开着白衬衫衣领结实的胸肌隐隐约约地露个脸,耳后碎发残落几根,中长发半扎着小揪揪。
这人配饰也很讲究。
金链上挂坠着一小颗方形蓝钻石顺着胸线坠着。米色的阔腿裤下包裹着修长有劲儿的腿,两手插兜还戴着一副墨镜。
完完全全和这里不符合。很是另类。
就听邢声如应一句:“好久不见,齐家二公子。”
陈洵这才想起这人是谁,哦,原来是齐恒。
落日逃荒(三)
齐恒取下墨镜,额前碎发浅浅飘遮住了视线。但是内里一双深邃的双眸正盯着二人含带笑意,“看你们这样子,我无需猜测也能知道有些谜团今天会浮出水面。祝你们好运。”即使是宽大的楼梯,齐恒还是侧着身子恭恭敬敬地伸出一只手示意请。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可是花费你好长时间的。”
待邢声的左脚刚踏上第三层的阶梯,就听见齐恒说:“是吧,邢队。”
不知道为什麽邢声突然僵在原地,仿佛被石化了般。但是他还是故作轻松,语气平常,“是啊,被冤死的孤魂最终向光而行,你要记住是你走错了第一步。错一步,就步步错。”
“都这个时间点儿了,就不邢队苦口婆心的教育我。我每走一步都精打细算,不用劳烦你来告诉我。”齐恒的表情略显阴沉,他擡眸看向邢声语气里皆是不耐烦。
“你说的没错,我可没有要说要什麽。当然不多嘴,随便你。”邢声坦然回答,他忽然想到什麽就转身看着齐恒问:“金沙滩里的事情,也有你插手麽。”
肯定的,这个答案已经那麽显目了。邢声还是问了这一句。
齐恒露齿一笑,此时若身仗天涯间。他双手摊开,回避了这个问题,“各有各命,各有各的天。邢队,就此别过。别再过问太多,话也别说在前头。”仿佛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他洒脱转身离去慢悠悠地下台阶,“把人带上去吧。我去疏散客人群衆。”齐恒背对着邢声挥展着双手“再见。”
女助理连忙应声,就小步不急不慢地跑到邢声的身边说道:“请走这边。”
邢声点了点头用余光瞟见了刚刚齐恒的姿势,他心里并没有乱如一团。反倒是放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在多少年里待在邢声身边的人都以为齐恒对他有意思。
也许吧,暧昧的气味总是挥之不去,留下来的气息也常缠事人身边。
邢声想,他不喜欢男人。齐恒这个人横刀直过了界限,见面就一顿甜言蜜语指不定给你亲你一口。他从最开始的烦躁恶心变得平淡无所谓。
其实齐恒并不单单对邢声这样,他对任何有意思的人都出此行、做此事。别无二样。
就此别过,我们各自安好、各守本分。
陈洵没敢擡头看邢声他闷声直往前走,早在陈广华和黎颖生活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辨别语气,察言观色了。
邢声那句话里分不清是对兇手的痛恨还是厌恶,还是想要表达对齐恒接触这些杂乱的事情感动可惜、或伤心。
陈洵想都没有想得探头向阶梯下的邢声催促了一句:“邢队,快上来吧。”
“嗯,马上。”邢声看了一眼他,嘴角微扬起苦笑着。眼尾不知道什麽时候泛起的褶皱,一层接一层的像是亿万年前的沉积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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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间上桥市百昌岁堂大门紧闭,窗户完完全全封锁上。方才还在里面喝茶饮酒赏舞的顾客、富家豪商都被一一请了回去。
阳光刺穿云层,灼烧着整个大地。风止水息,窗外排排高楼肃立着,见证这个严肃不可撼动的时刻。街道外人群攘攘,窗内是紧张且压迫下的陈洵。
“先生,就是这里。”女助理说完后,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谢谢。”邢声说。
木门拉开,厚重的窗帘已被拉开接着是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圆滚滚的太阳正发散着耀眼的光芒,直透玻璃折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一瞬间看见强烈的阳光,刺灼着自己的眼睛。让陈洵不得不伸手挡了一下。
适应过后,他缓缓放下。由于刚刚光照的原因。他的眼睛模糊了一些,眼眸之中微微泛染。他努力睁大眼睛,好让自己看清一些。
那张红木制的办公桌几米长,正中央坐着的男人身着西服正襟危坐,鬓发轻微泛白。顺着头发往下转移,那人整个脸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邢声拍了拍陈洵的手背,让他在此安定等待。他走上前去,毫不紧张很是从容,“早上好哇,李先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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