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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已恭候已久。早就听闻邢声大公子的名声了,能见到一面着实让人兴奋激动。”李庭耀目色冷厉,将自己的面容缓缓移动到阳光之下。
这个中年男人,风华依旧。朗目间是高挺的鼻梁,斑点和法令纹却已在脸颊上留下了足迹。右边的剑眉还有一块明显的刀疤。
二人说话的方式都很平淡,仿佛是一种日常的交谈。
邢声哼笑一下,单挑着眉毛,“李先生,没想到您还能和我们好声好气的说话啊。在你设下这麽多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情会暴露?”
李庭耀擡头看了一下门框与天花板的交织点,沙哑着嗓音,“我为什麽要暴怒?古人都说疑事终将水落石出,我明白这个棋盘的结局,但是让我重来我还是会选择这麽做。”
“真够可以的,怎样说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添花。”
李庭耀似笑非笑,充耳不闻,目光盯在桌面上那盆开得正好的茉莉花,他轻轻折去丢在地上。
“这位,我想您肯定熟悉吧。”邢声往后向陈洵抛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向前而来。
陈洵快速站在李庭正对面,“我来…”他握紧了拳头“我来,是想问我爸妈的事情。”
李庭耀笑了笑,他在陈洵的身上看见了陈广华的容貌却又与黎颖的容貌相互重影着,可是那身形太像了。不由得让李庭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故作轻松,“我知道你,我当然知道。首先很难过你父母双双去世,其次你想知道些什麽呢?陈洵。”
李庭耀站起身来,手指并拢指向邢声目光于之并齐,“邢声你不应该也知道了许多吗?”
“倒是让你说更加妥,你别忘记了是你害惨了这麽多人,包括你的儿子李瑨。”邢声在李瑨二字上加重了音,话说的简单语气却是充满讽刺。字字诛心,各个都如一把刀剥刮着李庭耀。
陈洵听到李瑨的名字是,顿时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面前这位李先生就是李衍和李瑨的父亲。
李庭瑶听后掩面苦笑,“是啊,那也是我的儿子。”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怪异“但是很遗憾,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实验品。他应该感到荣幸的,我赋予了他的新生。他的存在就是许茉初的生命的续弦。”
许茉初一个陌生的名字,仿佛这个人早已经朵离了人世。李庭耀的语气很凄凉,像是许茉初是一只折腰失去水分的茉莉花。
这个女人就是李衍的亲生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患上了癌症,自此在ICU里凭借药物进行化疗。但是许茉初的病情恶化的更严重了,最开始李庭耀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搞了个工厂。天天忙得要死要活的。
那时候他一边顾着生意上的谈论,一边要带孩子。就算是请了护工,晚上好要抽空去病房里陪伴许茉初。
那天晚上,许茉初像平常一样吃过晚饭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目光呆滞,肉身与精神早已经被病魔折磨的惨不忍睹,她看见李庭耀一手抱着一大束茉莉花,怀里还揣着李衍。
李衍看见了妈妈,开心的几哇大叫:“妈!妈妈!妈妈!”双腿用力的蹬着李庭耀的环抱着的手臂,想要跳下去。李庭耀安抚了他几句,才让李衍收敛起来。
此时的许茉初嘴角的肌肉极度的牵扯着,露出幸福的微笑。
她的爱人和他们的孩子,在此刻都在她的身边。如果上帝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一定会加倍珍惜。
“衍衍,来,来这儿。”许茉初
那双含情脉脉的星眸,常含着泪水。李庭耀将孩轻轻绕过输液管,将李衍放在了许茉初的怀里。又转身将那原先床头柜上枯萎的花换掉,急匆匆的去厕所将花瓶里的水换了换。重新将这束新鲜的茉莉花插了上去。
她笑道:“你每天都跑来一趟,还把衍衍带来。又给我买花,每天都不重样的买。庭耀,你不累吗?”
李庭耀撇过头去,心里泛酸内心中堆积的千重石,都在许茉初的这句简单的问候中彻底击碎。李庭耀其实很想和许茉初说,现在跟她呆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珍视着。时光撺掇飞快,距离上次医生的劝告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
许茉初活不到秋天的到来,她也许会被埋葬在枝叶繁茂、白鸟奏鸣的燃燃夏季。会伴随着整个上桥市的茉莉花,就如同她悄悄的问世一般离去。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但还是尽力维持,“不累。”说罢他又转向别的话题,问许茉初今天的药物疗效怎麽样,有没有感觉到疼。
“这个药,是从国外进口的。应该会对你的病更有帮助。”李庭耀解释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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