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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岭有点没听明白,问对方什麽意外险?审查什麽?
对方也愣了愣,说,他们这里有一份几年前售出的人身意外险,被保险人是他陶东岭,保险受益人叫陶建朋,前几天陶建朋找到县网点说被保险人出车路上出了意外,来咨询理赔事宜,因为之前卖出这份保险的业务员早已离职,所以现在这份保单由对方负责,他说陶建朋本人对很多问题语焉不详,什麽都答不清楚,也无法出具各项证明材料,只问怎麽才能拿到钱,网点现在需要就事故具体情节进行核实……
对方后来再说了什麽陶东岭没听清了,他说:“保险这事儿我不知道,我也没出意外,他骗保的,你们报警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陶蔚在一旁什麽都听到了,气得眼珠子瞪得滚圆:“陶建朋背着你给你买了人身意外险?现在趁你出事想去拿钱?”
陶东岭靠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到无法形容,半晌,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是盼我死啊……”
“东岭,”陈照来皱眉,伸手在他腿上捏了捏。
陶东岭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那个多年来让陶东岭无比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呵,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
陶东岭说:“我没死,你这份保险拿到的钱不多吧?”
“谁知道呢,能拿多少算多少。”陶建朋嗓音嘶哑着阴笑了两声。
陶东岭问:“你买了多少保额?”
“一百万,等了好几年才派上用场,你命还挺硬,我还以为交的保费要打水漂了呢,呵呵……”
“你特麽还是人吗?”陶东岭咬着牙。
他知道没必要,可他这一刻还是抑制不住愤怒,浑身寒凉。
“你他妈什麽时候把你老子当人过?”陶建朋笑得咳嗽起来,“呸”地一声往旁边吐了口痰:“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早他妈多给我点钱,也省了这些麻烦。”
“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去买了保险,”陶东岭每一个字从牙缝里咬出来:“然后每天眼巴巴等着我出事,你好拿赔偿款是吧?”
“话也不是这麽说的,”陶建朋说:“谁他妈养儿子是奔着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去的?我既然你这个儿子已经白养了,别的指望不上,我一没坑你二没害你,你自己出了事,我借机会得点儿钱怎麽了?儿子给老子钱花本来就天经地义,我就当你孝敬我了,有什麽问题?”
“你等着下狱吧,”陶东岭说:“你这是骗保,犯法的。”
“我犯你妈逼的法,你不给老子钱花才是犯法!”
“我一分都不会再给你,”陶东岭说:“你死了我连丧葬费都不会再出。”
陶建朋糊着痰的喘气声呼哧呼哧传过来,半晌,冷笑一声:“你试试,你不给我钱,我就把你妈的坟扒了,我把她骨灰扬了去。”
陶东岭一把将面前的碗盘扫到了地上。
“你他妈敢!我杀了你!”
陶建朋笑得又咳嗽起来,他“呸”地一声又啐了口痰,挂了电话。
陶东岭放下电话,陈照来抓着他发抖的手:“东岭,你冷静点。”
陶东岭站起身:“我得回去一趟。”
“你回去干什麽?”陈照来也站起来:“你先冷静下来。”
“他敢动我妈的坟,我就敢把他弄死埋进去。”陶东岭转身去找车钥匙。
陶蔚立即起身:“我也去。”
陈鹏说:“那我也去。”
“你去干什麽?关你什麽事!”陶蔚看他一眼,陈鹏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万一吃亏怎麽办,我得跟着你。”
陶蔚扭身上楼收拾东西。
陈照来拉住陶东岭:“你打算怎麽办?先冷静下来想想。”
“我不知道,”陶东岭抖着手点了根烟,扭开脸喷出一口烟雾:“我想弄死他,他敢动我妈坟前一根草,我就要他的命……”
“东岭,”陈照来抓住他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你回去,我们都一起去,你答应我别沖动,为那样的人搭进去不值得,你的生活刚刚稳定下来,你有我了,东岭,”陶东岭脸色苍白,眼眶已经悲愤到通红,他看着陈照来,陈照来对他说:“你答应过,不会再因为任何事让我伤心,你记不记得?”
“记得。”
“能做到吗?”
“……能。”陶东岭心口哽涩着,点头说:“我能。”
“上去拿件外套,我们出发。”
陶东岭蹭了下鼻子,转身小跑上了楼,陈照来回过头对陈鹏说:“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会尽快回来,让你去主要是帮我看着东岭,我怕他急眼了我一个人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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