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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出别的意思。

这封芙蓉笺所写的只有一个意思:澹台莲州走了。

恍然之间,他记起他们刚成亲时,澹台莲州整日高兴忙碌地装扮洞府,累一整天,躺在床上还要笑出声。

傻乎乎的,但很可爱。他不解问:“你笑什麽?”

澹台莲州说:“我有家了。”

他问:“家是什麽?”

澹台莲州靠在他的肩膀,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家”字,笑着与他说:“在人间,将婚姻伴侣一起居住的地方叫作‘家’。”

正想着,掌门用传音镜催他:“庆功宴设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声音像是变很慢,过好久才传入他耳中,等理解又要好几个心拍。岑云谏缓钝地答:“……嗯。这就过去。”

他把芙蓉笺跟同心结都收进袖中,飞去宸光殿。

仪式不能缺。

掌门和长老们都在等他,将最高的宝座摆好,一束光自琉璃瓦照进来,把水晶帘后的金玉宝座照得发光似的。

岑云谏沉然落座。

他原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刚下船时也的确有几分踌躇在胸,此时却无甚感想,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截不知不觉地被蛀空的枯木。

只按照习惯说出一些既定的场面话。

参加宴会的衆人且贺且喜,喧呼满殿,不胜热闹。

岑云谏只坐住不到一刻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对掌门说:“我既来过了,你们庆祝,我不在也行吧。左右我也不喝酒。我还有事,想离开一趟。”

掌门闻言,低头浅斟细酌一杯酒,道:“澹台莲州是从北门下山的。

“已走了一年。”

第21章

岑云谏蓦地想起,八岁那年,他正式筑基之后的事。

从那以后他就不能继续偷偷地跟小莲州在一起练剑了。

小莲州比他更高兴,毫不吝啬地夸奖:“云谏,你果然好厉害!”

小云谏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就发愁,叮嘱说:“我没空每天早上来教你练剑,你自己得勤加练习,不许偷懒,知道吗?”

小莲州笑得明媚灿烂:“嗯!”

又说:“庆祝你筑基成功,我有礼物送你,你闭上眼睛。”

小云谏皱眉不语,心想:这家伙又捣什麽鬼?

小莲州用澄澈的杏眼直直地望住他:“你闭上眼睛嘛,就一小会儿。”

小云谏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小莲州靠近过来,动作轻柔得跟猫儿似的,往他脑袋上戴了什麽东西。

再睁开眼,小莲州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哈哈笑说:“真好看。”

“你给我戴了什麽?”小云谏一摸自己的头顶,摘下来看,原来是一个花环。

小莲州一副求表扬的模样:“我昨天在后山摘了半天的花,我把我能找到的最漂亮的花儿都给你啦。”

小云谏无法从自己的认知里找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回答,盯着着不值一文的野花环,放轻了手劲儿,唯恐不小心把上面的叶儿花儿给捏碎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觉得颇为新奇。

翻来覆去地查看。

嗯,什麽法力都没有。

这东西有用吗?

小莲州还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我没有钱,再说了,在山上也没办法给你买礼物,我本来还想给你做点心吃,可是也没有材料,想来想去,只能送你这个了。你喜欢吗?”

他小心翼翼地把花环拿在手上,但“喜欢”两个字总说不出口。

小莲州像只蹦跶的山雀一样,不停问:“喜欢吗?喜欢吗?”

他无可奈何,矜持地轻轻点头:“还成。”

得他半句肯定,小莲州更加高兴,又从怀里掏出另个花环,说:“你看,我还做了一个。不过,我觉得你那个更好看,所以把那个送给你。”

小云谏仍不放心:“你别成天就惦记着玩,一定要好好练剑。”

小莲州哼哼说:“你等着吧,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等我筑基了,你也要送我礼物。”

小云谏:“唔。”

小莲州不大相信地打量着他,伸出小拳头,唯独翘着小拇指:“我怕你到时候就把我给忘了。我们拉鈎。”

小云谏不明所以:“拉鈎又是什麽?”

“就是许诺啊。”小莲州抓起他的手,跟他勾着小拇指摇来晃去地说,“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小云谏大概明白这是什麽意思了,他为难地说:“但是,等我们筑基以后,阳寿就有突破,肯定活不止一百年。”

小莲州倒也随机应变:“那就八百年不许变。”

人间凡人用的拉鈎上吊对他们修真者来说也有用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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