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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知道谖容还能不能再出现。要想查到她要的谜底,她就不能拒绝那只手。

男人的手,比女人的手大一圈。

因他是习武之人,手掌的皮肤略带粗粝。

他掌心是热的。可是羊瑜的手被他握住时,心里只有寒冷。

她的手像怕冷似地战栗了一下。

他轻笑了一声,但没说取笑她的话,只以不重不轻的力道引她起身,来到床前坐下。

坐下,又起身,两人对换了个位置。

羊瑜起初有疑问,随即意识到,他或许是要看着那盏灯。

如此,她心中关于谖容的部分越发膨胀,膨胀得她没有心思去想眼前的男人。

这时男人一手捉着她下颌将她的脸拉近,就这麽低头吻了她。

他嘴里残留的西域蒲桃美酒的甜香,一时间随着温热的触感涌入她口中。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抗拒,但又心知不可,只得闭眸不看,强令自己顺从。

他很温柔。他成熟而有经验。

他不只在吻她,还像是在教她,教她如何取悦他。

意识到这一点时羊瑜越发抗拒,她闭着眼,耳朵去听灯花爆开的声音,竭尽全力试图用那细微的声音与身体强烈的触感相抗衡。

那灯像是感应到了她,羊瑜虽阖着眼,却也感觉得到眼前越来越亮。“噼啪”的爆燃声越来越强,热浪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忍不住睁开眼时,只见屋子又燃起大火,火将她和司马师包围。

虽然没有看到谖容,但她明白无误地知道,谖容就在这里。谖容不会伤害她。

烈火熊熊,浓烟渐起,情况越来越危险,已经开始有被烧断的房梁木坠落在旁,司马师却仍然没有放开她。

他右眼染着丝丝红色,原本玩弄似地捉着她下颌的手,此刻仿佛扼着她咽喉不许她逃脱。他继续吻她,眼神发狠,唇舌却还保持着某种循循善诱的风度。

他是做给谖容看的。

他好像也如她一般确定,这火最终不会伤害他。

周遭渐渐起了喧哗,也有泼水声,想必赴宴的宾客都看见了,而司马家的人终于有所反应,要赶来认真救火救人。

但司马师岿然不动,继续着他的动作,甚至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衣衫。外面司马昭叠声叫“大哥”,他亦无动于衷。

羊瑜惊愕地注视着与她咫尺之近的那只血红的眼睛。她从那黝黑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深渊,里面积聚满了怨恨、狂喜,和深不见底的、浓稠不可分辨的情绪。

所有一切,都是指向谖容的。

起初司马师问起那句“你与我妻”时,羊瑜以为他是故意惺惺作态,扮作深情。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纵然那时他是刻意作僞,僞装之下,也有真实的情爱暗潮汹涌。只是外露的深情与潜藏的深情,或许不尽然是同一种。

火越烧越旺,或许已经开始从蔓延到楼下。羊瑜不知这小楼究竟能承受多久。

她早抱定不怕死的决心,既然司马师够胆不走,她也将心一横,奉陪到底,非得试探出他虚实。因此她不但不再推拒,反倒开始迎合。

直到听见张夫人在外面怒喝“子元!”他才松开她。

他放开她的一瞬间,烈火消减。

司马师亦仿佛从疯狂中恢複了神志。

“房子似乎烧坏了,我们尽快下楼去。”他说。

“是。”羊瑜拢好衣裳,略抚了抚发髻,随他下楼。

下楼前,他没有忘记去取那盏灯。

他们刚下去,走远几步,身后房子便塌了。

那火,一丝一毫都没伤着她。

也没伤着他。

长媳

因房屋毁坏,司马师和羊瑜这夜宿在了张夫人处。

经了这场大火,司马师自然没有再要圆房的心情。

抑或从一开始,他今夜便未曾想要真的与她圆房。

这于羊瑜而言,算是一桩幸事。

两人洗漱过,司马师便自顾自睡去。

自始至终,对于这场大火,羊瑜什麽都没有问。随丈夫下楼见到火场外的公婆和小叔小姑们时,她面上波澜不惊,一一应对得宜,不但未曾流露一丝慌乱,反倒说“让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受惊了。”

司马师睡,羊瑜也睡。她心里定好了今后的打算,知道半夜三更烦恼无用,不如养足精神明日好生应对,所以干脆睡去。

第二日司马师先醒,见羊氏在旁边安然睡着,不免暗暗称奇。

羊瑜醒时,见司马师衣衫齐整坐在放灯的桌子边,眼睛正看着她,便忙起身,问了安,又赔礼说昨儿因为劳累,一不小心睡迟了。

司马师微笑道:“无妨。知道你劳累,所以没许下人叫醒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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