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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在心里想过,目前文帝正在气头上,听不进解释,等过个十天半月,文帝气消,他再将利害分析与文帝听,只须对外宣称武安王妃暴疾而终,王府大办一场丧宴,就可将一切圆回来,既不损大绥颜面,也避免了一场民不聊生之战。
“你这孩子,什麽大事在你这儿都是小事,总是这麽吊儿郎当,你有主张,本宫便放心。”李长阳舒展开眉头,姑侄两又聊了些别的家常。
到卯时末,天光微明,李胤才告辞出宫。
一出来宫门,就见裴信等在宫门外。
“哟!裴大将军这是等谁?裴尚书吗?”李胤笑问。
裴信一脸担忧,没理睬李胤的笑脸,沖上来就道:“出大事了,我说你怎麽还笑得出来?”
“怎麽了?”
“喏,自己看,早上在我家大门上发现的,我爹没带走,让我通知你,我立马赶来王府,你已经去上朝了。”
裴信把手里揣得被汗湿了的字条递与李胤。
李胤接过打开一看,立大笑不止,道:“我说是什麽大事呢,这事早上刑部的黄侍郎已经啓奏过皇上了。”
裴信一听,竟然已经上奏,反应激烈,道:“那皇上不会是让你立马就出兵攻打疏勒吧?不是,子修,这才刚刚息兵多久,又打,这让百姓怎麽活啊?”
“别激动!”李胤笑了笑,一拍裴信肩头,把早朝的内容和与李长阳的谈话说与裴信听。
裴信听罢,方才放下心,却又担心道:“子修,我总觉着疏勒公主逃走这事是预谋,一旦知道这事被你压下来,我担心怕不会就此罢休,只怕会闹出更大的风波来。”
“本来就是预谋,而且主谋就是疏勒公主自己。”李胤脸色忽沉重下来,让裴信边走边说。
“疏勒公主是主谋?怎麽说?”裴信疑惑不解,问。
此时天光已经逐渐大亮,贩夫走卒,引车卖浆的已络绎不绝,李胤买了两个髓饼,递一个与裴信,自己吃一个,两人并排着走回武安王府,李胤这才閑聊似的说:
“依惯例,凡与大绥和亲的使团,都会在大绥住上三日再离开,这疏勒却是一把人送到,就立即折返,连个伺候的婢女都不留,还有,按你所说,那疏勒公主身手了得,连碧方都能驾驭,想要逃婚还不简单,何必非要等到礼成,已为人妇再逃。
你再联想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难判断得出,幕后主谋除了疏勒公主自己,不会是别人,只是有一点,我怎麽都想不通,她是怎麽控制整个和亲使团的?又是为了什麽不惜牺牲自己名誉,也要挑起大绥与疏勒的战争?”
裴信听毕,也陷入深深的思考,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通。
与此同时。
李彻已经大张旗鼓领着东宫护卫到达武安王府。
见王府大门紧闭,李彻下令护卫打门。
戚伯正是在给大院中的花草浇水,听见如擂鼓似的打门声,急忙放水桶,去开门看,以为是市井少年醉了酒,不知天高地厚的乱打王府大门。
谁知开门一看,只见李彻骑在马上,神色严厉冷峻,正指挥带来的二十余名东宫护卫,兇神恶煞的用力打门。
见戚伯开了门,这才住手。
“你就是武安王府的管家?”李彻在马上一盯戚伯,问。
虽未见过李彻,在武安王府为管家的这些年,凭衣着,戚伯自是推断得出对方身份是太子,戚伯心里不禁犯嘀咕,据他所知,李胤一年半载难回一次帝都,与太子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不愉快,太子何以这般严厉之态,莫非今日早朝发生了什麽?
“是!拜见太子殿下!”戚伯赶忙跪拜。
不管发了什麽?如今李胤不在府中,戚伯必要先稳住场面,再见机行事。
“起来!你竟然认得本宫,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老奴。本宫问你,武安王妃可在府中啊?”李彻在马上居高临下着戚伯,声色俱厉的问。
听问王妃,戚伯神色不禁张皇,不知如何作答?
看戚伯张皇,李彻冷笑一声,心里更是高看黄济,他竟然这般料事如神。
“不答,就是没在喽!都给我进去搜,若王妃不在,武安王就是胆大包天,公然欺君罔上。”李彻高声道,衆护卫立即领命,就要沖进王府搜。
一听牵扯到欺君,这可是死罪,加之王府中又有一名来路不明的少年,这些年深受李胤照顾,戚伯顾不上这许多,最多不过是赔上他这条老命,立把双臂一张,用年迈的身子骨挡住王府大门,颤颤巍巍道:
“在,王妃在,太子殿下,王妃正在睡觉,还未起床,请您别让人去打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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