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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济中等身材,椭圆脸,眉骨突出,细长眼,乍一看,一副普普通通的长相,可再细瞧,眉宇间却藏着锋利,他表面虽是李彻的小舅子,但李彻一向瞧不上他和黄仲,嫌他们职低人微,因此平时上下朝撞见,都从不正眼瞧他们。
“有事就说,本宫没空。”李彻冷声道。
“太子殿下,您可知道为何您身边无心膂股肱可用?是您太过管窥蠡测了,自从叔父谢世后,您就瞧不上太子妃后家,觉得都是些无用废物,对咱们避而远之。”黄济不疾不徐回李彻道。
“你究竟想说你什麽?”
“微臣是想说太子殿下您这麽着急要回去东宫,无非就是置疑武安王的话,想让太子妃去武安王府核实,看看王妃是否真的在王府,武安王是否欺君,对吗?”
李彻一听,心里为之一震,不禁正视一眼黄济,他确实是这麽想。
“过来说。”李彻把黄济带到无人拐角处,再问黄济:“你究竟还知道些什麽?”
“微臣还知道太子殿下您怕被废长立幼,翼王骤薨,皇上让武安王迎娶和亲公主,对您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武安功高震主,身后又有长公主爱护,再又手握疏勒这支利箭,就算他无夺嫡之心,将来您这龙椅怕是也坐得提心吊胆,所以您想除掉武安王。不知微臣可有猜对?”
黄济言词放肆,姿态却毕恭毕敬。
字字言中李彻下怀,他以前怎麽就没发现黄济原是个可用之才。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武安王可否有欺君之嫌?”李彻放下高姿态,和颜悦色问黄济。
“何止是嫌,本就是欺君。”
“你何以这般肯定?”
“太子殿下您想想,倘真是有人恶作剧,那恶作剧的这人的本事也未免过大,能在一夜之间把同一内容的字条贴在百官大门上而不被发现,而且目标明确,凡被贴字条的官员都是能面圣的官员——
目的显而易见,是想借百官之口将此事传给皇上,如此大损大绥颜面之事,皇上一旦知晓,必然要征伐疏勒,放眼四大营,疏勒最怕谁?您觉得皇上会派谁去?”黄济擡眼一看李彻,问。
“当然是武安王。”李彻回说。
再联想到李胤回答文帝前的思考,豁然大悟,李胤一定是怕出征,所以胆大妄为欺君。
“只是照你这麽说,你认为会是谁想要挑起大绥和疏勒之间的战争?此人用心也未免太过险恶了。”李彻疑惑不已,再问黄济。
听问,黄济忽一声冷笑,道:“太子殿下,既有舟楫之利,您取之便是,至于祸水之源,我大绥泱泱大国,您还怕追根溯源不了。”
李彻一听,正合心意,他不得不更为青眼黄济。
“黄少监,以前是本宫不识你才,避而远之,身为太子妃后家,你们与本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此后,你当竭诚帮扶本宫,待本宫继位,定让你黄氏一族长保荣??,传祚子孙不尽。”
“谢太子殿下,微臣定为太子殿下肝胆涂地,死而后已。”黄济道。
随附耳李彻,让李彻趁李胤去长阳宫未回王府,先率兵去武安王府取欺君之证,欺君乃死罪,容不得李胤狡辩。
于是李彻立即返回东宫,带上人马,风风火火朝武安王府而去——
王府
“碧方追回来了?”
“没追到,自己回来的。”
“人呢?也自己回来了?”
“没回来!不知道去那儿了。”
长阳宫正殿里,宝鼎中焚香袅袅,素瓶里插着带露鲜花,知道李胤一定会来给自己请安,李长阳早就先命宫人準备了糕点茶汤。
此时,李胤给李长阳请安毕,姑侄俩各坐在食案一边,边细品糕点茶汤,边聊道。
“人没找到,昨夜至今日可有发生什麽离奇之事?”李长阳端起茶,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问李胤。
“您可真是神人啊!大姑姑,确实发生了一件离奇事——”李胤把方才朝堂的事给李长阳说了一遍。
李长阳一听,眉头微皱,问:“如此大损大绥颜面之事,皇上必然雷霆万钧,让征伐疏勒,两国才息兵交好,百姓也才得休养生息,一旦开战,苦的是百姓,若本宫没猜错的话,你欺君,把此事压下来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姑姑啊!”李胤玩笑说。
然而,李长阳的脸色却狠狠沉了下来,放下茶,一看李胤,无比严肃道:“胤儿,大姑姑必须提醒你一点,欺君乃死罪,你可有想好接下来怎麽圆场?”
“大姑姑不必担忧,我自有主张。安心喝你的茶,不然凉了,又赖我,让我赔你茶,你这是暹罗的进贡,我可赔不起啊!”李胤笑了一笑,一脸轻松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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