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页(1 / 1)
('
文帝被问得讷讷无言,他不是忘记,而是忌惮,才怒斩李胤。
“若是记起来了,是不是该收回成命,饶李胤一命?”李长阳又道。
看李长阳咄咄逼文帝,恐文帝收回成命,李彻急忙公事公办的朝李长阳厉声道:“大姑姑,后宫不得干政,且先皇律令,侍殿上者不得操尺寸之兵,您不但提剑直闯紫宸殿,还想逼迫父皇收回成命,如此大逆不道,你该当何罪?”
李长阳闻言,把眼神从文帝身上移开,转移到李彻身上,冷冷的看了李彻一眼,随之转身,面对百官,骤然狂笑,笑得衆人无不打寒战,笑着笑着,李长阳突然一掀开那甲胄,露出她跛的那条腿来。
只见那腿上重重叠叠的都是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百官神色皆沉下。
“都看到了吗?这只是冰山一角,在先皇晏驾后,大绥以本宫为依仗,这是人所共知的,怎麽?现如今大绥大统,要兔死狗烹?用刑律来敲打本宫,后宫不得干政,哼!当本宫撕杀于战场时,保得你们这群人风雨不动安如山时,怎麽没人来告诉本宫,后宫不得干政?让本宫养尊处优后宫——
我李长阳只是跛了,不是废了,今儿就把话撂这,所有人都给本宫听好了,李胤犯了何罪,本宫不管,本宫只管谁再敢进言要斩李胤,本宫就先斩了他。”李长阳用剑一指百官,声色俱厉道。
百官尽皆骇得缄口不言。
南昭王,高通,李彻,黄济四人亦无人敢答言。
说罢,李长阳转回身,面对文帝,神态严峻,骤然以剑拄地,单膝跪下,并不拜,言语充满威胁,道:“皇兄,皇妹性子倔,从来言必行,行必果,你是知道的,倘皇兄今日不想见到血腥,还请收回成命,赦李胤无罪。”
李长阳跪下,这是给自己台阶下,文帝何尝不明白,可李长阳越是这样,文帝想杀李胤之心越强,但表面却不敢多表露,他太了解李长阳了,此人确实言必行,行必果,当初就因为怀疑心爱的男人为敌方细作,她毫无犹豫,一剑就将其斩于马下。
倘今日不答应赦免李胤,只怕她真会血洗紫宸殿。
文帝瞧一眼刻漏,已未时初,只恐李胤已斩,然见何公公立于刻漏边,悄朝文帝示意,他已通知了禁军。
文帝会意,他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分散李长阳注意力,待禁军来救驾,忽就见黄仲狼狈不堪进来紫宸殿。
“臣拜见皇上。”黄仲惊慌失措跪拜文帝道。
文帝以为黄仲是来複命,不敢当李长阳面问。
那知黄仲本就被刑场的异象惊得魂不附体,再又一见殿上躺着的宿卫尸体,更是唬得一惊,压根就没注意到跪在阶前的李长阳,一心只想把情况啓奏文帝,于是不等文帝问,自颤抖的把刑场异象啓奏文帝。
文帝及衆人闻之,皆大惊失色。
“皇兄,天都不让杀,你难道要逆天而行?还请皇兄速下圣旨,赦李胤无罪。”李长阳依然跪着,语气中尽是逼迫。
一则天意如此,二则李长阳又如此逼迫,三则禁军未到,何不先假赦了李胤,安抚了李长阳再作定夺,如此想定,文帝方下圣诣让把李胤带回宫,听候发落。
“皇兄,皇妹要的是赦李胤无罪,不是听候发落。”李长阳以剑拄地,站了起来,直视着文帝,再逼迫道。
原来在李长阳策马回到帝都时,阿衣努儿已先她一步回来,禀报了哈图耶,哈图耶即刻就令人密切关注,但见李长阳一入帝都,即将李胤被斩原因及刑场上所发生的事告知她。
李长阳一听是谋逆之罪,顿时就知是构陷,文帝是何其耳聪目明,能让文帝信以为真要斩李胤,可见对方布局是何等周密完备,无懈可击,依文帝刚愎的僻性,一旦做了决定,想求其改变主意,只会适得其反,唯今之计,想要救李胤,唯有强逼不可。
万幸李胤还活着,因此李长阳直接回了长阳宫,作好以死相搏的準备,擐甲披袍,提剑大闹紫宸殿,就为强逼文帝赦免李胤无罪。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整肃的脚步声,知道是禁军来了,文帝有了底气。
“长阳,莫要逼朕太甚,李胤谋逆,窝藏通缉犯,条条死罪,朕赦免了他死罪,已经是格外开恩,这里是紫宸殿,你如此提剑大闹,还斩杀宿卫,难道也想造反?”
文帝能判断是禁军,李长阳安能不知。
“造反?”李长阳一声冷笑,意味深长的说一遍这两个字,随将如剑般锋利的眼神再一盯文帝,道:“皇兄,你真的觉得凭区区禁军能拿得下我?只要你赦李胤无罪,皇妹自当以死谢罪!”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