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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须要追上,一定要追上。”楚羿在心里不停想,或许是这份坚毅的信念支撑,让楚羿拥有了“神力”,本该站不起来的他,是怎麽一点点爬起来,跌跌撞撞朝播州方向追去的,他不知道。
只知跑着跑着,忽听到熟悉的马蹄声从他背后而来。
楚羿费力回头看,竟然真是碧方。
楚羿从王府出来不远,就被太子的人抓住,后来太子的人把楚羿交给黄仲抓进宫,因此无人把碧方牵回马廄,也不知碧方是怎麽从王府跑来刑场的,还跟在他后面,楚羿不得而知,他只知碧方来得太是时候了。
楚羿拚命翻上马背,他的身体不能直起太久,他攥着缰绳,把碧方往播州方向策,便趴在马背上。
此时,李胤已被两名官差押送出了帝都。
刑场发生的事,裴信一直守在旁边,当然知道,恨不得天天给老天爷顶礼膜拜,再又听何公公传旨说将李胤流放,裴信更是连番谢何公公不尽,只要不是被砍头,怎麽样都好。
这会儿,裴信正牵着马陪在李胤身边,一起从刑场出来帝都,负责押送李胤的两名官差看裴信穿的将军甲胄,知是将军,不敢多言,再则也敬李胤威名,因此就算不合法令,也睁只眼,闭只眼,由着裴信。
“都出帝都了,你回去吧!”李胤对裴信道。
“回什麽回,我要送你到播州,不送你到播州我不放心,那群孙子敢构陷你,如今你没被斩,岂会甘心,一定会在途中对你动手。”裴信说,执拗的非要送李胤到播州不可。
“送我到播州,来回至少半月,你怎麽应名点卯?放心回去你的,纵使真有人敢对我不利,还怕我应付不来。”李胤坚持让裴信回去,想了一想,又疑惑道:“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会突然将我流放?”
“这有什麽想不通,肯定是皇上突然改变了主意,总之能活着就好,管他什麽原因。”裴信说。
话虽如此,李胤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心,就怕是李长阳做了些什麽?他问过何公公,何公公缄口不言,转念一想,李长阳陪太后去了大觉寺,应该不会是她,如此想罢,李胤心里方安一些。
“哎,我说你怎麽还跟着我走?”方才只顾说话,没注意,这会儿见裴信还没回去,李胤又催裴信回去。
“明知你有会危险,你让我怎麽安安心心去应名点卯,不点,大不了撤职,撤职了正好,陪你去播州垦荒。”裴信虽年长李胤两三岁,使起脾气来时,跟个孩子似的由着性子来。
李胤无奈摇头。
“摇什麽头?就这麽决定了,但凡你手没戴行枷,脚没戴镣铐,我都信你,但如今你双手双脚被束缚得死死的,纵然是猛虎,也是没了爪的猛虎,还不任人宰割。”裴信说,管李胤答不答应,他只坚持就是要送李胤到播州,方可安心。
裴信的话也并非无道理,李胤在心里想,他已担下所罪责,东大营如今群龙无首,正需要首领,又有裴尚书为他周旋,想来文帝也不会拿裴信怎样,有他护送,也好。
由是李胤就随裴信。
二人并排走了有一段路,忽听背后有马蹄声,随之就听有人叫他,声音微弱,似是楚羿的声音,李胤赶忙回头看,果真是楚羿。
只见楚羿脸色惨白,满身血污,骑着碧方,弓着腰,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那笑似初生的朝阳般暖人心房,艰难的朝李胤道:“王爷,我可算追上您了,您还好吗?”
看楚羿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只记得问他,李胤急切迎上去,站在马前,想拿去摸楚羿的伤,奈何戴着行枷,根本不能,唯连珠箭般急问:“我没事,你呢?怎麽样了?怎麽一身是血?皇上杖脊你了?被打了多少杖?”
“两百。”楚羿回说。
“两百,他竟然打了你两百杖,这是给我把人往死里打呀!高通惨败,损兵折将三千,都才打了一百,我以为他最多杖脊你五十。”李胤一阵心疼,眼眶红润,声音微颤抖道。
“我没事的,您别担心,我想......”见李胤难过,楚羿心里更是刀绞,然不及他把话说完,就听裴信道——
“想都别想,你害得子修还不够惨,还想跟着他去播州,继续祸害他,我当初就说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你害死,怎麽样?今儿应验了吧!命是保住了,从此一辈子只能在播州那蛮荒之地度日,你当初是救了他一命,可今日他为了护你,更是鬼门关跑了一趟,子修已经不欠你了,若你真的感恩他,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裴信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刺在楚羿心尖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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