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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村民似听不懂一般,拍拍屁股收工走了。
“太子殿下,这些人实在太胆大妄为,请您準允属下去把他们都杀了,直把李胤抓来,带回帝都。”赵万又怒道。
“蠢货,你要是都能抓住李胤,也不用非得他才能破敌。”李彻骂赵万,劳损过度,别说走路,李彻连站着双腿都打颤,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打颤抖,道:“你没听见他们叫李胤什麽吗?胤父,在播州流放的这五年,李胤究竟做了什麽?才配得上如此尊敬的称呼。”
说到这里,再又见播州大刀阔斧的改变,李彻忽回想到把李胤流放到播州的当年和次年,天下就接连两年大旱,独独播州风调雨顺,跟另一个天似的——
使得大批挖草根吃树皮的难民涌入播州,朝延当时赈灾粮本就不够,那麽大一批人涌入播州,给朝延减轻了不少负担,朝延也乐得不管,待灾情过后,无形中,这批人就慢慢被遗忘。
谁想到,今日遇到才想起来,他们竟已经在播州安顿了下来,定是得到李胤的什麽好处,才会这麽尊崇李胤,流放他来播州垦荒,他却到处收买人心,回去帝都又有得上奏文帝的了。
想到种种,李彻令赵万悄去摸清楚底细,看李胤究竟在做些什麽?既然不让进去,让赵万设法把李胤引出来,他则由别的护卫擡回去马车里息憩。
赵万领命,随悄潜进村子。
白粥
曾经的荒山野岭,变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村子。
在村子中心,有一间不大不小,周围用竹篱笆围起来,竹篱笆下开满野花的茅草屋,屋里摆着七八张简易但不破烂的桌椅,桌子上摆得有文房四宝,每张桌椅坐有一名梳着总角的孩童,他们正认认真真的埋头写字。
李胤穿着一身青色粗布直裰,头发用一根皂縧半束着,样貌相比五年前清瘦了许多,不过神色还那样温和,这下子更是似文弱书生了,李胤的手和脚如村民所说戴着手镣和脚镣。
依大绥刑律,凡流放人员到达流放地点后,不用再戴行枷脚镣,可与村民杂居,只每日听官府安排,按规定劳作即可。
然李胤却是个例外,那怕把人流放到蛮荒播州,文帝仍不安心,就怕猛虎虽卧山丘,不控制了他的爪牙,又生祸端,因此下密旨让官差取了行枷后给李胤加一副手镣,脚镣也让给李胤戴着,就是要限制李胤行动。
官差回帝都複命,将镣铐的钥匙交给官府,由官府保管,令官府每月晦日可给李胤解开一次镣铐,让李胤洗浴换衣。
在战场,战事刻不容缓,别说一个月,甚至三五个月不洗澡,不解甲都是家常便饭,李胤能忍受,但非战事所逼,让一个月洗浴一次,李胤却难能忍受,因此常常见他穿着湿衣裳。
这会儿,李胤身上的衣裳也是湿的,沉重的脚镣每走一步都“咣当”作响,李胤微弯腰拿一只手提着脚镣走,主要是怕打扰到孩子们写字。
李胤走到一名看上去尤为机敏的男童身边,一看写的字,忍不住一声笑起来,道:“你写字怎麽跟小楚羿一样,曲曲折折。”
说完,李胤自己也愣了愣,之前还好,最近总是看不得一点与楚羿有关联的东西,一看到就会情不自禁提起楚羿,五年前不欢而别,如今也不知那小崽子怎麽样了?希望他过得很好。
李胤在心里默默想,才听那孩童们一边朝那男孩哈哈笑,一边都在朝他喊他:“胤父,您看看我写的像小楚羿哥哥写的吗?”
李胤赶忙回神,一一去走过去孩童们写的字,一个个点评,这个写得好,那个也写得不错。
听得李胤夸奖,孩童们都欢天喜地咯咯笑,独独被说像小楚羿写的那个男童子,他更是比所有人都笑得开心。
“你为什麽笑?胤父说你写的字像小楚羿哥哥写的一样,曲曲折折,不好看,你还笑?”衆孩童嫩声嫩气问那男孩。
那男孩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胸脯,回道:“虽然你们的都写得好,我的写得不好,但胤父看你们写的字他没笑,看我写的他笑了,证明我写得像小楚羿哥哥写的,胤父很开心!他一定很喜欢小楚羿哥哥,爱乌及乌,所以胤父会比喜欢你们更喜欢我,我当然要笑。哈哈哈!”
那男孩说完,又更开心的咯咯笑。
李胤听罢,也被男孩的话逗得摇头直笑,衆孩童一听,皆不开心的撅起小嘴。
这时,就见一位身穿县令官服,三十七八岁,长相白净,留着三绺胡须的男人走到茅屋门边,朝屋里瞅了一眼——
李胤正笑着,擡头看到了男人,男人见李胤看到他,急忙在屋外恭恭敬敬的朝李胤欠身施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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