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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末,李胤到达东大营。
裴信警记李胤的话,那怕受再大压迫,他坚决不易置调换东大营将卒,一切按李胤旧规,不管战事有多急迫,大营必须留下一万兵马做后盾。
“开门——,是我,李胤。”
李胤在东大营城墙外勒住马,将兵符高举,朝城墙上观察哨的士兵道。
衆士兵一听是李胤,激动得涕泪齐下,急忙大开营门迎接李胤。
约一柱香后,李胤擐甲披袍,点了三千兵马,留下七千守大营,“胜兵先胜,败兵先战”。
李胤在心制定了作战计划,他不了解这位楚北王,但他了解自己,擒贼先擒王,想速解帝都之围,李胤的战法是趁其不备劫营,一刻不耽误,直往帝都飞驰而去。
然才出来十里地,就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将整条官道给堵了,大军前进不得。
李胤随将马鞭一挥,衆军立驻步,李胤策马上前去看,只见原是马车有一轮陷进泥里,车夫正和一位衣着不凡的公子推车。
“需要帮忙吗?”李胤朝那公子问。
回忆【山匪】
那公子背对着李胤,长身玉立,穿一身象牙白云纹袖袍,头发半束,戴的白玉冠,光看背影,就倜傥风流。
听问,那公子缓缓转过头,样貌更是惊为天人,肤白如脂,冷似冰霜,额头系着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且有些旧的细布,却不显他落迫,反让人觉得清雅,清雅中又夹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贵气——
再看那一双碧瞳,澄澈如星河,带着浅淡的温柔,对视着李胤,李胤也对视着他,这一瞬间,双方都移不开眼,各自在心中道——
李胤:“五年不见,完完全全脱胎换骨成这样,毫无半分以前的影子,要不是额头系着条细布,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楚羿:“怎麽瘦了这麽多?”
李胤眼圈骨,眉骨都微微凸起,不似从前饱满。
终是李胤先开了口:“小楚羿。”
“王爷,好久不见!”楚羿欠身朝李胤施礼,在见到李胤的这一刻,楚羿觉得这五年以来的奋死其力,夙兴夜寐,殚精竭虑都值了。
楚羿耐着性子在望月楼养了一个月的伤,几乎好得差不多了,哈图耶答应借给他的一千万两黄金也兑换成了银票,装了满满三大马车。
三辆装满沉甸甸银票的马车齐整的停在望月楼门口,哈图耶亲自来送楚羿。
“我想再聘请你十名手下帮我把这笔钱送到北境,你开个价。”楚羿用眼神一扫过那三辆马车,朝哈图耶道。
楚羿额头系着从李胤里衣上撕下来包扎伤口的那条细布,细布洗得一尘不染,他穿一身玄色暗花箭袖锦衣,腰间系一条革带,这样的装束,显得楚羿那单薄的身体更瘦弱得让人心疼,但碧瞳里射出寒冰似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从狠心转身离开李胤那一刻,从前怯弱的楚羿就已死,活着的这个楚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活尸。
“聘请我的人,每日一百两白银,你用得起吗?”哈图耶冷笑一声,说。
“成交。”
现今,没有谁的人会比哈图耶的人用起来更让人放心,不会背后捅刀子,别说一日一百两,就是五百两,楚羿也用。
“是个聪明人。只是楚羿啊楚羿,你手上总共就这点银钱,照你这种毫无章法的乱花费,我不得不质疑你是否真有本事在五年内让大绥朝廷把武安王请回来,你该不会是骗我这笔银钱,只为衣锦还乡北境。”哈图耶眼神审视楚羿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楚羿答应你的事,五年后一件都不会落下。”楚羿道。
“好!那我就等着!努儿,去点十名精练武士给他。”哈图耶把眼神从楚羿身上移开,朝阿衣努儿吩咐。
阿衣努儿应声“是”,即转身进去望月楼里,片刻后,就见十名光着膀子的大汉跟在阿衣努儿身后出来。
见人出来,哈图耶唯俏眼一视楚羿,什麽都没说,就步态徐舒的进去了望月楼。
“多谢信任!”
楚羿对着哈图耶的背影深深拱手一谢,简言赅意告知衆大汉,付他们每人每日一百两白银,帮他把这三马车银票安全护送到北境。
说完,楚羿立就从一辆马车上抽出两沓银票,将面值为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先尊敬的付给衆大汉一人一张,包括三名车夫,楚羿也同样付一千两,方才令上路。
拿人钱财,听人使唤。
看楚羿出手如此大方,衆大汉和车夫心里欢喜,将银票折了塞进腰间,楚羿骑着碧方领头,车夫尽力赶车,衆大汉也各翻身上马,分成两列,戒备森严走在马车左右,保证连一只苍蝇都无法接近马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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