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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秦召卿上次来时,就暗中记下布局,不敢劳烦顾夫人先一步走向主厅。

忽略顾夫人请他上座的呼喊,在下方落坐好,立即掏出庚帖交予左相。

“陛下啊!”左相气急,心里憋了不少说教,斟酌一番开口欲说时,顾夫人带着婢女来上茶。

一盏热茶递到左相手中,打断他即将脱口的说辞。

“左相,这是我新得的茶,尝尝看?”顾夫人没有在主位落坐,只是在上头站着,请左相品茶的同时擡手请他在秦召卿对面的位置入座。

碍于礼法,左相不肯移动步子。

直到秦召卿提醒道:“吉时,不可耽误。”

左相被气笑,今个他就算误了吉时又怎样!

不行…帝后婚事,事关国运,万万马虎不得啊!!!

“嘿呀!”左相捏着庚帖的手颤抖不止,在秦召卿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

顾夫人与左相交集不多,没觉得有什麽不对的,只是担心那庚帖别被捏皱才好。

秦召卿却觉得新奇,要说他的喜怒不形于色,有几分也是同着左相学的。左相失态的模样,他还真没见过,还是在旁的府里,也不知左相待会缓过劲来,得有多懊恼。

“左相!”秦召卿厉声道。

“陛下!”左相不虚,反呛道:“陛下莫要催促,离着吉时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头一回听说帝王向国后求契的,左相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待会要怎开口做媒,能拖一会儿是一会。

求契啊!求契!不同于寻常嫁娶,两姓结契,同为一体,无尊卑之礼,无上下之分。

顾夫人端起茶盏,半掩面佯装喝茶,这事也太突然,昨个在宫里都不曾听太后提起过,帝王求契,史无前例,过会她接还是不接,若不接…婚事可还作数?

秦召卿自己也紧张的不行,手藏在袖里食指与拇指不停来回摩擦着。听着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他稳中带慌的将自己的茶盏端起递给左相,道:“既然还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左相就饮一盏茶吧。”

左相一门心思皆放在待会的说辞上,暗自感叹写文章可比做媒简单多了,糊里糊涂接过秦召卿递的茶盏饮上一口。突觉不对,自己手中已有一盏茶,那他方喝的是…

惊吓之余,他定睛看向秦召卿,为缓解尴尬他说了声:“好茶!”又把头瞥向顾夫人。“是好茶啊。”

顾夫人听罢,愣愣点头附和几句,便再次掩面佯装饮茶。

一盏茶的功夫转瞬即逝,在时辰到的那一刻三人皆屏住呼吸,秦召卿同着顾夫人死死盯住左相的动作。

就算是在大殿上被近百双眼睛盯着看,左相都是从容不迫的,可今天他却僵直着身体艰难走向顾夫人,微微颔首将手中庚帖送出去。

“顾夫人。”左相端手颔首道,激得顾夫人忙放下庚帖正襟危坐。

“顾夫人,承蒙陛下……”

“左相,客套话您不用说,挑要紧的?!”顾夫人不自在摸出帕子在手中绞着,左相上书议论自家儿子为后的事,能写三丈长,这会儿要还是长篇阔论的,真得误了吉时。

左相身形一顿,叹口气后看了眼秦召卿,接着道:“墨某受太上皇看中,曾为陛下与顾家南哥授课,今…”

“左相!”顾夫人再次打断,“是是是,陛下委以左相为媒,左相当之无愧,还请左相…”

“自是,自是。”左相再次理理腹中说辞,不是觉得这句不好,就是那句太过笼统,再次来回走动,几番在顾夫人跟前停下,却是欲言又止。

秦召卿扶额,自行算着时辰,想要提醒左相又怕打断他思绪,那就又得白白耗上些时间。

世人皆道左相文章一流,政见更是通古博今,谁又知他不识风花雪月,不晓人之常情。

眼看吉时将过,秦召卿着急起身想问顾夫人拿回庚帖,“顾夫人,今日是我有欠考虑,来之匆忙实在欠妥,待我回去再三準备,它日寻得吉时再来。”

这话在顾夫人听来,大有要将结契一事不做数的意思,连连否决,更是将秦召卿的庚帖掖进袖中口袋,藏的那叫一个严实。

确定庚帖没问题,顾夫人催促左相道:“左相,您倒是说句话啊。”

左相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好的说辞被顾夫人的催促轰散,不由狠狠拍了下自己大腿。“顾夫人啊!”

顾夫人重重拍手,当左相刚说的是求契词,激动喊道:就“不必多说,我同意结契之事。”

“咚!”城楼上的报时钟声敲响,传遍整个都城。

踩着吉时末尾,今个上门求契的事算是定下,秦召卿与顾夫人相视一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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