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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放了,说是那两人也是被西北那边拿来当枪使的,既碰上大典,同着大赦天下一道放了。”
“也好。”毕竟这样一来,他欠着的半分恩情算是还清了,“云戍,你派些人送他们归故里罢。”
“不用主子吩咐,陛下早已派人去了。”那暗探从云戍怀中果盘里挑了个果子,“我下职那会,那人已经背着公子彦走了,琴没带我还拿着送了去。那人说不要了,他有了别琴。”
顾南亦突然觉得,手中的瓜子带酸。
“嘿,陛下往这头来了。”藏在屋外的好心提醒着里头的暗探,他那头话音刚落,屋里除了顾南亦再无他人。
心心念念的人啊,顾南亦同着秦召卿的步子都是急切的。
两人同时开口唤着对方。
“南哥闷坏了吧,且再忍忍,过几日便是大典,礼节繁琐的很,身子养养好才行。”上回顾南亦跳入溪中后,无端昏睡小一日属实把秦召卿吓得不轻。
“好。”
婚期越来越近,顾南亦略显紧张,秦召卿也是如此,耳根红的透透的。
两人本还想再说一会话,可,不是太后派人来唤走秦召卿,就是顾夫人了入宫,有许多话要同顾南亦交代,再就是大婚前三日两人不能相见的俗礼,迫使两人不得不先分开。
日子熬着熬着,也就到了典礼当日。
也就是他顾南亦,在典礼前夕回顾府途中,才得知秦召卿早早昭告天下,早早过了契书而不是婚书,早早将他种入相思。
……
天不亮,其实天亮不亮已经无所谓了,顾南亦他紧张的一宿没睡。
板板正正的坐在房内等着吉时到,顾夫人带着一衆人过来替他捣拾。
双龙花烛点亮,铜镜里印照出顾夫人为顾南亦束发戴冠的身影。
“南哥,你可瞧仔细些这冠啊,陛下同你是一样的,晚间给陛下拆的时候手轻些,你呀,打小做事都是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陛下看上了你哪一点。”
“母亲!”
“哎,别动,老老实实的啊。”
顾南亦此时像极了人偶,坐哪任人摆布。当然他始终不是,毕竟没哪家人偶会偷着喜果吃。
婚服一层层的套,钗冠一件件的叠,还真不如铠甲来的轻松。
袖口的银杏图案颜色略眼熟,跟着之前的那绣线……
“母亲,这婚服是您……”
“婚服啊,在你离京那日我和太后就商量起样式绣纹,原本怎样都来的急的。就是这银杏的绣线实在难寻,婚期又定的匆忙,难为我同着太后敢了好几日。”
那梦里的银杏绣纹一点点的与身上重合,顾南亦略带抗拒问道:“那……为何非得是银杏呢?”
“什麽银杏银杏的,三生有幸,是三生有幸!”顾夫人嘴上嫌弃,眼中的泪光却骗不了人。
顾南亦脑中片段闪烁,某间屋子的墙面上,金粉誊写着:数昭昭不知其味,数金饼不知其值。风悠悠绕枝,我心悠悠为何。
“数昭昭甘不止,数金饼难买千机,我心悠悠绕君,多管是三生有幸。”顾南亦整人恍惚起来,再回过神时人已被推扶至顾府大门。
鲜红的地衣铺上满满当当,送嫁接亲的队伍看不到头望不到尾。
“母亲……我待会是要走去宫里?”这头次结亲流程不熟,但也没道理要他自个走去宫里吧,可是,我轿辇呢?
顾夫人一个白眼刮过去,“吉时未到,猴急作甚!”
欢庆声中燃气烟火响竹,秦召卿驾马而来,停在顾府前。
下马,踏火盆,做了跟顾南亦同样的礼节。
顾夫人小声在顾南亦耳边说道:“你说你,积了几辈子的福分,堂堂一个帝王,端平姿态来迎你。之前将婚书改为契书,更是昭告天下,告诉天下人你顾家南哥不是高嫁。现陛下又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做个出嫁的礼节,你真真是好大的面子。”
顾南亦忍不住红了眼,想要做些什麽人却被驾住手脚。
“你们……”
云戍道声得罪,“主子,都是陛下的吩咐,主子便别浪费陛下的一片心意了。”
“好好好,胳膊肘往外拐,往后我屋里的果子你就别想吃了。”
云戍努努嘴,不吃就不吃,换个地方吃去。
迫不及待的,秦召卿牵住顾南亦同上一匹马,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缓缓前行。
“陛下,你抖什麽。”顾南亦捧着秦召卿的掌心在上头画圈圈,他自己的指尖也是在颤的。
“胡说,我…没有。”秦召卿喉头干咽,紧张到眼里只他顾南亦,耳边只他顾南亦。
行至宫门前,朴爷翘首以待,念唱着繁杂是礼词,他两努力配合着,边行礼节,边一步步踏上高位,直至最后,朴爷将他们各自的本命罗盘奉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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