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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落川瞥了韩述光一眼,似乎是觉得他蠢,随后就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谢迎闷闷道:“述光兄啊,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昨日大人同我一起前去拜访赵璧,就算是打草惊蛇了。”

韩述光一惊,猛拍大腿,道:“既是大人行事,我便不用担心了,大人肯定自有道理。”

“大人是想通过赵璧的死找出赵璧的幕后之人。”谢迎也不禁瞥了他一眼。

——

知州府内,急得焦头烂额的钟览突然瞧见一只白鸽停在自家窗边,腿上还绑着信笺,他将信件取出,放走白鸽,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之后,拉起夫人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后院钟时雨的闺房之中。

推门所见,钟时雨睡在软榻之上,除了头发有些松乱,衣服沾了些泥垢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一点变化。

“雨儿呀!”老两口急忙跑过榻前,知州夫人一把将钟时雨揽在了怀里。

“娘……”钟时雨眼皮沉重,废了好大劲才勉强睁开了一道缝。

钟览意识到是蒙汗药的作用,当即便招呼下人熬了一碗解药。

汤药灌下,知州夫人擦干眼泪仔细地顺着钟时雨额前的碎发,半晌,意识昏沉的钟时雨才逐渐清醒了起来。

“我的丫头呢?春棠呢?”钟时雨皱着眉头四下里望着,却不见春棠的身影,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了什麽,钟时雨一把抓住钟览的衣袖,哭道:“爹爹春棠还没回来,你救救她!”

“好孩子,你先同爹爹讲讲都发生了些什麽。”钟览握住钟时雨的手。

钟时雨逐渐回忆起来。

当日,钟览请了私塾先生来教钟时雨读书,因怕钟时雨贪玩出溜,于是便吩咐了下人严加看管禁了她的足。但是钟时雨早在三日前就听闻合州于今日便将新到一些胭脂,她满心期望地盼了三天,就想着今日能亲自一试。

于是急不可耐的钟时雨便拉着丫鬟春棠,让她帮自己找了套下人的衣服混迹了出去。

既然已经逃出了家门,光买些胭脂肯定是不够的,钟时雨便拉着春棠在街上閑逛,直至黄昏之时,她们被歹人从背后偷袭,被捂上了沾有蒙汗药的帕子,之后便再无了意识。

再然后便是第二日清晨,春棠醒得早,使了全身得力气才将钟时雨摇醒。

“我们这是在哪?”钟时雨问道,但春棠却是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

黑暗之中出现了一道光,顺着那道光看去,四个穿着粗布衣拿着大刀的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你们要干什麽?”钟时雨猜到那是流寇,大声道:“我可是钟知州之女钟时雨,你们竟敢对我无礼!”

流寇们见多了有女子冒充高官之女以保自身平安的把戏,但是觉得她那大呼小叫的嚣张气焰不像是装出来的,纷纷傻了眼,想动手却又没有那个胆量,毕竟上面的人再三嘱咐过他们不要对这样的女子动手。

于是他们之中便派了一个人上街打探消息,果然得知知州寻了女儿一个晚上。

流寇们驻足,发觉自己似乎是闯了祸事,于是便派人给上面的人写信等待解决方法。

期间似乎是有人催促他们快点动手,流寇们纷纷相望,于是便将春棠拖了出去,任凭钟时雨怎麽呵斥都没有用。

再之后,钟时雨便被流寇再次用药帕子捂了口鼻,再醒来已是自家榻上。

“爹爹你救救春棠,都是我害了她。”钟时雨将中间经历全部说出,再次抓紧钟览的衣袖。

“丫头丢了,再买一个便是。”钟览想到了纸条上的字句,甩了袖子起身。

“娘……”寻求钟览帮助无果,钟时雨泪汪汪地看向知州夫人,却换来了一个无奈的摇头。

“从即日起,锁死小姐屋门,任何人不得靠近,每日换岗轮守,不得让小姐走出屋子半步。”钟览厉声吩咐道。

钟时雨还是第一次见爹爹这种神色。

“他们既然能无形将你掳走再送回,便可以以我们都察觉不到的方式杀了你。”钟览静静地看着钟时雨,说的话也是纸条之中所表达的意思,“雨儿,你该长大了。”

衆人退去,屋门紧闭,只留钟时雨一人陷入悔恨之中。

——

赵璧于去年六月上任合州巡检,家丁还未迁至此地,赵璧在合州近郊买了一座宅邸一人独住,还养了许多美妾。

然而温落川一行人到达此处探查时,整个庭院却空无一人。

正屋屋门紧闭,窗户被木板封死,窥不到一点屋内的情况。

赵璧八成是死在屋内了。

温落川将手抚上刀柄,侧身打算推门查看情况。

韩述光和谢迎紧随其后,韩述光双目警觉地看着向门的方向,谢迎却注意到门外的地面上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土,凸起的部分是一个圆环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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