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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我来提醒巡检大人準备后事。”温落川站定,周身威压使赵璧伏跪不起。
想着温落川腰间华贵的绣春刀,赵璧哭嚎道:“在下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指挥使大人,还望大人指点一二,让在下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明白呀!”
“流寇作乱巡检司却无作为,锦衣卫只得出京平乱,想不到大人竟还不知收敛,任由贼寇掳走知州之女。”
“知……知州。”赵璧面色一惊,内心一紧,随即飞快掩饰过去,对着温落川直磕头,“大人,在下毫不知情啊!”
“你一直都是棋盘中的卒,事到如今,你也只能算作一步走废了的棋。”温落川身形不动,垂眸审视着伏跪之人。
赵璧手心被汗液浸润,沾了些泥土,跪了好一阵,再无话音降落,他擡头起身,面前空无一人,当即就撒开两条腿跑到后院放走一只白鸽。
走出巡检司之后,谢迎有些不解,于是问道:“卑职实在不解,大人为何只跟他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此棋已废,幕后之人是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他了。”
“那大人真的是来通知他提早準备后事的?大人真有这麽好心?”谢迎跑到温落川面前,擡头看着他平静的眸子。
温落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看那赵璧的反应,知州之女失蹤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那就说明他一直都在放纵流寇绑人?绑走知州之女只是偶然?”谢迎突然顿悟。
温落川点头道:“待回去之后召集所有人挨家挨户查找失蹤人口,归纳失蹤之人的特征,你跟着韩述光一起。”
“大人。”温落川应声回头看谢迎,发现那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发现你和传闻中的不一样。”谢迎说。
——
黄昏时分,鸦雀回朝,门庭寂静,屋内灯火通明,打砸声传出。
“废物!”着一身紫袍的宣王摔碎手中的白玉盏,怒目指着身旁若无其事仍在把玩茶盏的人,“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被指之人面若冠玉,微笑吟吟,不被感染分毫愤怒之情,他开口道:“王爷消气,是下面的人眼拙,不晓得那是知州之女。”
“如今该怎麽办?你说!”宣王气不过,便坐在了床榻边瞪着他。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卒已无用,杀了便是。”他说。
“你说赵璧?他在那温落川眼皮子底下,杀了他,温落川便知我为幕后之人,不会惹火上身吗?”
“王爷放心,如今陛下多病,各大势力蠢蠢欲动,最忌君王多疑。杀一个赵璧,会使其他未站队之人看清局势加入到您的阵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陛下无回天之力之时,王爷的势力倾巢而出便好。”
“好!好啊!”宣王大悦,召来两个暗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当暗卫準备破窗而出执行任务之际,被宣王的座上宾叫住。
他将一张图纸递给暗卫,吩咐道:“解决了赵璧之后,就按照这个图纸布下机关,万一有机会能将那温落川也一并杀了呢?”
捕兽
整整一晚,谢迎执灯跟随韩述光敲遍了合州居民的门户,直至天明,筋疲力尽,腿脚打颤。
谢迎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歇脚喘着大气,韩述光从屋内走出来站到了她的面前。
“歇好了就走吧,我们的调查已经完成,回去向大人阐明情况。”
谢迎听后不敢耽搁,立马应声起身跟上韩述光。这一路上,他们共查出了三十四位失蹤的女子,有的是布衣百姓家的女儿,有的则是商贾之家的婢女。此事发生之后,有多人前去巡检司报案,但都被巡检和了稀泥最后不了了之。
禁所议事堂,谢迎跪在一衆锦衣卫末尾,温落川站于太师椅之前,听下官彙报情况。
半个时辰过后,温落川遣散衆人,只留下了韩述光,而谢迎则跟着韩述光被一同留下。
“大人,据方才各位同僚之言,可知近期失蹤女子共计一百零三人,大都为布衣之女和婢女,身份低微,即便失蹤之后也不好寻找。”韩述光作揖陈述道。
温落川点头,看向谢迎,正低头作揖的谢迎被韩述光戳了一肘子,擡头迎上温落川的t目光,道:“卑职认为,此事与巡检司巡检赵璧脱不了干系,现既已东窗事发,若那赵璧是受人指使,已然已成废棋,卑职觉得,他可能已经……”
韩述光面色一惊,立刻唤人备车前往赵璧住所。
三人同坐一车,韩述光见温落川面上镇定,不觉疑惑道:“大人,赵璧一死,我们的线索可就断了啊,你怎麽一点都不担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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