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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影子被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距离很近。
——
利剑挥下,鲜红色的血液至脖颈处喷洒而出,雪白色的墙壁迅速开满了落梅,云纹短绒地毯也染上血污。
明明是六月酷暑,此刻屋内的气温却摄得人发抖,跪在地上的侍从们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都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呜咽之声,更不敢直视面前提剑动怒的宣王。
“这屋内怎的这样低沉?”江且安摇着扇子迈进门槛。
侍从们见此人前来,都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因他们知此人为宣王的座上宾,为人也温和谦逊。
却不想下一秒,江且安垂眼看着地上的人,哦了一声,之后嘴角挑出一抹笑容,轻快道:“原来是下人不懂事啊,都处死不就好了。”
侍从们惊起一身冷汗,只见江且安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便招来许多带着佩刀的人,站在他们面前,提起了手中的刀。
刀落下的那一刻,侍从们才明白,宣王的座上宾,就如同宣王一样,根本不是什麽温润君子,而是视人命为草芥的阴险狠毒之人。
不消片刻,死尸遍地,地毯被鲜血浸透,屋内血腥气味沖天。
江且安将扇子挡在鼻前,皱着眉头用力地扇了扇,对血腥气显得极度嫌弃。
宣王则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是享受着杀戮的快意。
半晌,宣王提剑指着江且安的脖子,剑刃只有咫尺之距。
“王爷你这是做什麽?”江且安收拢折扇,扇骨低着剑刃向外推了推。
“你,为何要放走陈诩?”宣王怒目圆睁,语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王爷不需要知道,您只要按照我的安排办事便好。”江且安轻笑。
宣王看着江且安沾满笑意的眸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执剑用力向内推。
江且安就这样笑着看他,手腕上的力气却是一点都没送,剑刃嵌进了扇骨里。
“你先前说t要拉拢陈家的余部,昨日却放走了陈诩!朝令夕改,你叫我如何信你?”宣王力道更重,折扇眼看就要被斩断。
“如果王爷不信我,大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事。”江且安松手放开折扇,任凭被剑刃越砍越深的扇骨贴在自己的颈侧。
宣王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见宣王松了手,江且安后退一步远离剑刃,笑意更深:“王爷不会以为,只要带兵攻下城池便可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吧?”
“先前您是太子不假,可先皇在驾崩之前可是当着群臣的面要传为于五皇子,如今您要造反,那就是逆臣贼子。”
听到“逆臣贼子”这四个字后,宣王咬着后槽牙,尽力控制自己不杀了江且安。
“如今陛下还未驾崩,您觉得待您带兵攻入京城之后,太后会打开皇城之门相迎吗?”
宣王哼笑了一声,如今的太后,他的生母他自己最清楚,他知她仅仅热爱这世间最美妙、最完美的东西——权力。
他的母后,作为大齐最尊贵的女人,怀胎十月之时,她便觉得自己的孩子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可当他逐渐长大以后,她发现他愚钝、贪玩,品性甚至都不如一个贵人生出来的孩子。
于是她便开始冷落他,想方设法地与那位贵人争抢皇子,直到贵人英年病逝,五皇子也便由她来抚养。
不负所望,五皇子深得父皇的心意,如今循着些蛛丝马迹,其实早就可以看出来父皇是想要他的五弟去继承大统,只是当时他太蠢,加上父皇又心疼他没有母亲疼爱,便让他多做了好几年太子,直到临终之时才废了他。
而他的母后,并不在意谁会坐上那至高之位,因为她自己想当可以名垂千古的女帝。
所以,若他攻入皇城,她并不会开门相迎。
宣王洩了力,手一松,剑便掉在了血迹刚刚干涸的地毯之上。
“所以,王爷,要想成大事,就要听话。”江且安弯眉看着眼前目光呆滞,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般的宣王,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威压。
他知,眼前这个残暴之人,虽然拥有着对低贱之人生杀夺予的权力,实际身后却一无所有。
而这样的人,是最好控制的一条狗。
剿寇
半月之后,天高云淡,是正值五谷丰登的金秋时节。务农的百姓春种秋收,眼下正是繁忙之际,而合州这样谷收甚少的苦寒之地亦是如此。
这段时间里,谢迎和套着面具的温落川混迹在城南铁冶所之中,将运输铁矿的线路摸了个一清二楚,前日里,温落川便派人埋伏在运输道路上,将十几辆运输的马车拦在了半道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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