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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温落川低低地应了一声,眉眼之中没有任何一点情绪。

“可是何欣不能死。”谢迎定定地看向温落川,温落川擡眼,静待她将话继续说完,“何欣若是死了,朝臣便再也不敢忤逆太后了,到那时,陛下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还算聪明。”温落川勾了勾唇角,随即放下毛笔,将写好的东西递给谢迎,“将这封信寄给远在衍州的陈家姐弟,他们会想办法将何欣救下。”

谢迎接过那张纸,仔细地看了看,对温落川称赞道:“大人可真是料事如神。”

待谢迎将那封信送出去之后,天色迟暮,温落川为她披上大氅,二人前去青安县找寻县令,阿山既然是被官兵带走的,此事便定然经过了县令之手。

待到达李县令府上之后,谢迎敲响了府门。府院并不算大,只有四五个下人,李县令亲自开了门,本欲责问是哪里来的刁民,天黑了还来打扰他,却不想开门之后见到的是两位穿着华丽的公子,他那些辱骂的话语便顿时说不出来了。

“不知二位有什麽事情?”李县令抱着双手讪讪地笑道,态度很是恭敬。

“你可知钰州豪商云家?”谢迎对待这样谄媚的人有些鄙夷。

“自然是知道的!二位里面请,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李县令连连点头,那可是钰州的首富云家啊,虽换了一代家主之后有些没落了,但云家祖上积累下来的家财足够可以买下大半个钰州了,他有些窃喜,侥幸自己没有沖撞了贵客。

“坐倒不必了,阿山是前任云家家主的外孙女相信你也知道!”谢迎厉声一喝。

这个语气,再配上“阿山”这个名字,将李县令吓了一大跳,他顿时面如菜色,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颇有些心虚地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猜想,难道是云家打算认回阿山了?

“听闻阿山是死了,不知是在哪死的?”温落川冷冷地开口,又给了李县令心头一击。

从这二人来时,他便不敢直视那位个头较高的公子,总觉得他身上有杀气,而现在他开口了,话语中也是没有一丝情绪,就如一潭死水,反观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来向自己索命的地府使者!

“在……在青安北侧的乱葬岗。”李县令吞吐了好一阵子,才将一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你现在最好祈祷她的尸身还在乱葬岗。”谢迎说完之后转身跟上温落川。

只留李县令一人怔愣在原地,仔细地品着她的话,她是什麽意思?他们如果找不到阿山的尸身的话,就还是会来找他吗?

——

天色暗的飞快,更加浓郁的瘴气接踵而来,t乱葬岗只能等明日再去,二人在青安县找了一间客栈短暂住下。

“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陛下是怎麽认识的?”翻来覆去却还是无法入眠的谢迎最终翻了个身面向温落川。

温落川睁开眼睛看她,发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于是决定将这件事讲给她听。

“我幼时混迹于乞丐群中,被欺负得久了,为了不再受皮肉之苦,练就了一些身手。”

彼时的温落川曾为了护一口粮食被打得遍体鳞伤,而他却只用了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概括,谢迎的心尖跟着抽了一下,泛起了丝丝的痛意。

“陛下十五岁登基,十八岁巡访封州,当时朝中未稳,有刺客得了命令前来刺杀,我当时恰巧在场,便替陛下挡下一只飞镖。”

“当时你多大?”谢迎问。

“九岁。”温落川淡淡开口,记忆退回到事发的那天。

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雨水混迹着他的血流到青石路上,渗进泥土之中,那日他险些就没了命,也是那日,他被陛下带走,应陛下所需,从此成为了陛下的影子。

“伤在何处?”谢迎支起半个身子,她方才知道,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温落川会有那样的一天。

“距心口差了……你干什麽?”

不等温落川说完,谢迎便伸手扒开了他的衣服,见他左胸处果然有一条红色的疤痕。

“还疼吗?”谢迎微凉的指腹轻轻地拂过那条伤疤,温落川只觉身上泛起一阵颤意仰着头小口地呼吸着,喉结上下滚着。

“早就不疼了。”温落川的话中掺着笑意,谢迎再看他时,发觉那双清冷的眸中夹着隐隐的晦暗之色,她随即停手,躺回了原处。

温落川一点都没有尽兴,却是拿谢迎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时机成熟之时,我告诉大人一件事吧。”谢迎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想到了幼时自己骗他的事情。

爱意

青安县北侧有一座将钰州和封州分隔开的山, 此山南侧为钰州,常年阴湿气息笼罩,寸草不生, 人烟绝迹, 乱葬岗便在此处,边上偶有几棵早已无法还春的枯树, 鸦雀则定居于枯树之上, 便于啃食乱葬岗中尸体上的腐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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