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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子嗣衆多, 多到他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偏偏有一个周然, 长相出衆,气质出尘, 还总能讨得他的欢心,于是他尝得了天伦之乐是何种滋味。他在永州当着他的土皇帝,京城也无暇来干涉他,这滋味很是舒服。

他都打算好了,以后全部家业由周然继承,他继续过着他的安生日子,可是却没有想到……

周然死了,死在了钰州。

“既然如此……”宣王喃喃着,身形微晃,他将信纸撕碎,散落空中,“传下去,明日出兵,进攻封州。”

“是!”下人一刻都不想多待,生怕自己脑袋随时落地,如今得了吩咐,便飞速起身前去传令。

偌大的亭中只剩下了宣王,他擡头看了看苍白的天空。

他的母后,他的父皇,甚至他的孩子,从来没有给过他另外一个选择,都只是给他织出一张天大的梦,随后破灭。

封州以西为永州,以南为衍州,这二州都有他的势力,而近来江且安也没有与他通信,定不会对他的决定産生任何阻碍,由此看来,攻下封州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不知,他那远在京城,手中掌着大半兵权的母后,得知他要起兵之后,会是什麽反应?

——

十日之后,宣王叛军攻下封州三座城池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之中。

金殿之上,周知让撑着身子坐在龙椅上,颇有些气愤地看着下面叽叽喳喳讨论着的文武百官。

“衆爱卿可有对策了?”周知让一发话,臣子们便纷纷闭了嘴,在君王面前站直。

“眼下除派兵平反之外,再无其他对策了。”一位大臣手持玉笏上前禀告,垂在眉下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坐在君王侧边的太后。

“母后,你觉得呢?”周知让扭头,向下压着下颌紧紧地盯着太后。

坐在纱帘后的太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历代王朝对于叛军都会选择派兵镇压,哀家觉得如今也应该如此。”

周知让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回过头来对一衆大臣道:“谁可自荐前往平反?朕重重有赏。”

大臣们听到后却是都驻足而不敢上前,看着太后仿若无事的模样纷纷捏紧了手心。

圣上重病仍未痊愈,眼下形势,天下终落谁手还不一定,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招惹太后,毕竟若有不慎,丢的不仅是官帽子,还有自己以及全家老小的脑袋。

“哦?竟是无人敢应。”周知让轻啓毫无血色的唇,随后皱了皱眉看向太后,“母后觉得应该派谁去?”

如今兵权并未全部归还于周知让,仍有大半被太后握在手中,眼下既然无人自请领命,便是一定要询问太后的意见。

“何将军向来是骁勇善战,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无数。”

被点到的武官何远心头一震,却是在下一秒就将自己惶恐的心神压住了,他上前一步道:“臣在。”

周知让听到这个名字后也是一震,心道不妙,何远归顺于他,太后此刻点到何远,必是想断掉他的势力。

果然,太后随后开口道:“但听闻何小将军也是一表人才,不如此战,就先派何小将军去立个头功?”

本来已经做好赴死準备的何远在听到太后要指派自己的儿子前去之后,虎躯一震,连忙跪道:“犬子年幼,恐难当大任啊!臣愿替之前去。”

“何将军说的是什麽话,”太后笑道,“何小将军若能把握此次机会,那定然是前途无量,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想抢自己儿子的功不成?”

何远眉头皱在一处,他是归顺于陛下不错,能为陛下战死他绝无怨言,可是自己的儿子,此番若是前去那定然是一死,这叫他怎麽舍得?

“求太后开恩!”何远将脑门重重地磕在地上。

太后对周知让投来的怨怼的眼神视若无睹,道:“哀家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了。”

已经站队当今圣上,以及仍摇摆不定的人背后泛起一层冷汗,他们颇有些惋惜地看着状若无骨跪在地上的何远,纷纷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她在告诉他们,若非归顺于自己,她会有方法挫他们的势力。

而再看当今圣上,面对太后的刁难,更是无能为力。

——

“大人,朝中的事你可听说了?”谢迎用手撑着脑袋,趴在桌上为温落川研墨。

“太后派何欣前去平反,”温落川简短地概括了这件事情,垂着眉眼沾了些墨,格外认真地在纸上落下笔墨,“那何欣是个英勇聪慧之人,若此战是击退外敌之战,定然能凯旋,在未及弱冠之年立下大功。”

“你的意思是,太后会和宣王暗中勾结?”谢迎的神色认真了起来,若是何欣腹背受敌,此战对于他来说,便是送命的一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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