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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想师父自修渠到隐居这段经历, 实在是疑点重重, 谢迎看向江云绮, 想要得到她的信任,“若说我师父有罪, 此等大罪,他为何还能隐居在凤回山上这麽多年?给他下药之人又是谁?还有,他为什麽自隐居之后再也未下过山?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一个幕后之人在逼他吗?”

江云绮凝眸不语,眸光闪动似是不忍心看到谢回元的墓,将头扭向另一边。

“况且,你若是信他是那样一个极尽罪恶之人的话,又为何会放不下,跑到山上来看他。”谢迎慢慢将手从谢回元的墓碑上松开,揉了揉发酸的鼻间。

江云绮将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没让谢迎看到一丝一毫,她长舒一口气,对谢迎道:“你先走吧,我有话要对他说。”

谢迎点点头,“你若信我师父,想查明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在山顶上的屋中等你。”

待谢迎走后,江云绮在谢回元的墓前盘腿坐下,拿出一包未拆开的蜜饯放在碑前,“遇见你之前,我学医,开始是为了逃避功课,之后是喜欢闻草药的味道,一直以来,我对救人没有什麽概念。是你,告诉我,医者圣心,自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你说,没有人会喜欢喝苦汤药,于是给了我一包蜜饯,让我给人抓方子的时候,顺便再加上一包蜜饯。”

“后来,你因冒着雨腾挪修渠材料,着了风寒,我看着你喝下药汤之后,才知道,原来爱吃蜜饯的是你。”

江云绮想到那情景还是会忍不住发笑,她伸手摸了摸谢回元得到墓碑,行医数年,江云绮早已见惯了生死,可当她的手指触上那墓碑的一剎那,她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死了之后,会变得那麽冰凉。

江云绮是恨谢回元的,恨他为什麽不将封州渠修好,最终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她全家。所以在自己逃脱后,尽管知道他还活着,她也不想去见他,至今已数年,直到她知道他死了,并埋在了凤回山之后,她才敢来见他。

前尘往事,真假难辨。江云绮既希望那是真的,又希望那是假的。

谢回元若真是那样的人,江云绮的内心起码还是安宁的,她可以告诉自己,这麽多年,她一直恨着这个人,是正确的。

可若谢回元是背负着满身污名,含冤而终,江云绮内心难安,她会后悔,后悔自己为什麽没有早点来找他。

“罢了罢了,我希望你一身清白地来这世上,又两袖清风地离开。”江云绮将头倚靠着谢回元的墓碑,摇了摇头,“如若这是一个选择,那便让我后半生都陷入到后悔之中吧。”

“不过,还好我没有见到在凤回山上的你,”江云绮起身笑道:“如此,你在我心里,便还是那般风光霁月之模样,永远都不曾变。”

——

这山顶处的木屋已是许久都未曾有人住过,谢迎刚一打开门,便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嗓子,捂着嘴咳嗽了一番之后才弯着腰迈进了门槛。屋内无火,实在是冷,谢迎找了些干柴,将屋中的火炉点燃,火光明豔,给这屋中又带来几分生机。

在这屋中等着江云绮,谢迎在脑中将这封州渠之事又重新理了理,想了半晌,方才找到了此案的突破口——那便是先找到师父设计封州渠的图纸。

于是谢迎起身,找遍了屋中所有的抽屉角落,又拿了铁锨走出门去将院中那棵古树的周围翻了翻,却什麽都没有发现。

想来,这张“罪证”,应该是收录在朝廷的某个部门之中,那该如何拿到这张图纸呢?

谢迎捏着下颌t于屋中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人——先前温落川救下的户部尚书乔忠。

又继续等了半晌,方才等到江云绮推门而入,坐在火炉边的谢迎擡眼看她,发现她又将那帷帽戴上了。

“我决定了,我跟你一起查你师父的事情,不过,要等安安生生的过完年之后再去。”江云绮走到火炉边上,将手伸了过去暖着。

距除夕夜也没剩几天了,好像也不耽误事,于是谢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啊,你既然叫那谢回元师父,那就喊我声姨吧!”江云绮语气轻快,听着高兴得很。

谢迎差点以为她要让自己叫她师母,没想到就是叫个“姨”,她笑了一声,点头道:“好啊,姨。”

“哎,这就对喽!”江云绮立马应下,随后探着身子凑近向谢迎凑近,悄咪咪地说:“我是觉得你这丫头同我有眼缘,我总觉得你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十分相像,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这江云绮得了个白捡来的外甥女之后开始套近乎,谢迎没放在心上,突然想到了这个人应当是还有个亲侄子的,转头问道:“你知道你有个叫江且安的侄子还活着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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