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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树励低下头,他向来觉得,只要“问题”出现了,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他讨厌对一些黑暗的现象,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因为,这就像,闯了不可挽回大祸的“精神障碍”,尽管被以“精神异常”的讼词被判无罪的,但是,也让他在现实世界中的某种不堪被公衆一锤定音,永远不可更改了,尽管没有明文,也通过耳边人的话语在心上盖上了火漆戳。

是的,徐树励讨厌“解释”的根本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去解释,不仅如此,他也不想被人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怎麽去解释”。

徐树励永远被人看起来“无比笃定”,但是,这仅仅是他精心经营出来的一种伟大的“假象”罢了。

徐树励卖力经营的同时,也恨透了这样虚情假意的自己,因为,徐树励总会觉得,这是徐国祥留在自己身上的影子,只要他晃动,这抹恶心的影子,就会跟着他摇曳、颤动,以谄媚又狡诈的姿态。

徐树励实在无话可说,但是,蒲钰死死吸走他所有逃避的余光的那副漂亮眼睛,像是两把弧线优美的弯刀,纤细的刀锋轻轻一划,就能剖开徐树励乌龟一般坚硬的外壳。

既然都看穿了,再手忙脚乱地欲盖弥彰,属实搞笑至极。

徐树励只能把自己想得,那种浅显的像是没脑子只会乱沖的废物讲的话,小声讲了出来:“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却没有做到,我向你道歉。”

蒲钰笑起来:“应该为我做的,却没有做到?”

徐树励:“是……”

蒲钰:“树,你真是这麽想的?”

徐树励不敢擡头,他感觉自己太没有脑子了:“嗯……”

蒲钰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极高,徐树励都忍不住擡起头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树励有点慌了:“怎,怎麽了?”

蒲钰揩了揩眼角,道:“没怎麽,树啊,看来我要教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蒲钰又在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他总是这样,有时候甜甜一笑,面堂白亮亮的,像是有月辉覆映其上,却总是措不及防地一晃,忽而隐入乌云下面去了,阴沉沉的一片。

前一秒还思维跳跃得像个要人哄的“甜心宝贝”,下一秒就突然变成一肚子坏水,多得要往别人嘴里灌的”阴险小孩”了。

不过,小钰应该不难过了吧,毕竟刚才笑得那般洪亮,亮得让徐树励心惊。

徐树励站起身来:“好了,这事就过去了嗷,下次有情况,我会提前告诉你的,这次真是是情况特殊。”

蒲钰盘腿坐在海洋球沙发上,点头:“嗯!嗯!”

徐树励:“这几天,我可能都会这麽忙,回家都会很晚,但是,一定会回来的,你直接照旧就好,小钰,你应该懂的,我那种快餐店是干不长久的,我必须要寻求变通的门路,所以,很难兼顾一些东西。”

蒲钰点头:“嗯!嗯!”

徐树励小心翼翼地看过来,真正地注视着蒲钰的眼睛。

他那天生色浅的眸子,清透得能看见虹膜里黑色的稀碎,但是“至清则无鱼”,所以,徐树励总是在维持别人鱼塘的澄澈。

徐树励带着一般人察觉不到的哀求:“小钰,所以,你一定不要因此伤心难过。”

蒲钰盈盈地笑起来:“不会啊,我不会难过的,树肯定会回来不是吗?虽然会晚一些,那不就和平时一样嘛,我不伤心,更不难过。”

“我会等你的。”

“好。”徐树励终于放下心来,因为提心吊胆调节别人情绪而变得僵硬的面部肌肉,都变得舒展开来。

徐树励:“走吧,去我那里吃好吃的吧,我买了炸鸡,还有啤酒。”

蒲钰挑眉:“呦,树看起来可不是爱吃垃圾食品的人哦。”

徐树励笑笑:“找了第一家饭店去学习,就拜上了很好的师父,还没来得及庆祝,和你们分享喜悦,今天晚上正好有空,碰巧了。”

徐树励:“垃圾食品也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呢。”

说完,徐树励就走了,蒲钰说自己等一会儿就过去。

蒲钰把脸埋进“海洋球沙发”里,焖了半分钟的锅。

蒲钰一直记得,那天,关上店门下班回来,看到自己一直想装又懒得装的“海洋球沙发”,完完整整地坐落在房间里时,自己的心路历程。

先是“惊讶”,再是“豁然”,然后,“开心”“激动”“惆怅”“难过”“苦涩”五味杂陈的一堆东西,像沾了水的跳跳糖一样,在他的神经网络上鸡飞狗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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