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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过多确实更容易累啊,蒲钰把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和徐树励的手就隔着手骨和几层薄薄的皮肤、血液。

徐树励没有像蒲钰害怕的那样颤抖,而是出乎意料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拢过蒲钰的双肩,问:“所以小钰,你真的是困了吧?”

蒲钰闷闷地道:“树,我真的不困,你懂不懂?”

徐树励沉默了一会儿,挣开蒲钰的手,直视他,认真地道:“我不懂。”

蒲钰几乎在苦笑:“树,那你害怕吗?”

徐树励有些不解:“害怕什麽?”

蒲钰:“害怕我。”

徐树励笑笑:“我怎麽会害怕小钰你呢?”

蒲钰:“但是,我害怕你害怕我。”

徐树励摇摇头,直接搂住了蒲钰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气息温热地道:“小钰啊,我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啊。”

“我们小钰这麽这麽的好,宠着都来不及呢。”

徐树励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蒲钰偷偷闻了好几口。

好闻的味道会说话,道:“小钰在我这边,永远可以坦诚地做自己。”

闻言,蒲钰自己像是有什麽东西,“叮”的一声,放了闸,开了锁,野兽出栏了。

“那我对你做什麽都可以吗?”蒲钰的语气沉下来。

徐树励又笑起来,笑容仿佛有圣光环绕,而蒲钰,则像是一只匍匐在地一脸□□的恶魔。

徐树励:“你还能对我做什麽?”

简直不能公之于衆。蒲钰心道。但他还是谨慎地,没有一股脑地全倒出来给徐树励听。

蒲钰捧起徐树励的脸。

偏僻的卫生间之所以偏僻,其中之一,就是那三个一排的灯,已经黑了俩,还有一个在门口,也已经鏽掉了灯芯,灯光诡异,甚至有点昏红。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蒲钰道,声音像是从地底下,跟着不敢见人的风,传上来的。

徐树励凑上去,飞快地啄了一下蒲钰的嘴角,没有说话,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

无论什麽东西,都是要循序渐进的。

徐树励一直坚持的那种————在过去的无厘头中,拼命地找一条有因有果的逻辑轨迹,还要同时,向还未到来的未来迷茫中,绞尽脑汁地咂摸出一条绝对可行的计划的————人生道路,完全是一条死路。

真正的人生道路,是没有道路的人生,只有人,没有路。

如果此刻,非要问,路在哪里?

徐树励会告诉自己。

先信眼前人。

然后,再亲吻。

柔软舌尖

偏僻的卫生间不仅阴沉如墨洗,而且,除了徐树励和蒲钰外没有任何人往来。

几乎,静可听针。

交互的气息声伴着啧啧的水声,被安静的环境,无限放大。

就像是寂静的宇宙中突然迸射的璀璨火花,带着无法形容的光芒,和旷古到无法闻见的声响,从史前的史前黑暗中气势如虹地被造物主,揉炼而出。

柔软的舌尖被大肆地吞吐着,徐树励在此中完全处于弱势,落于被动。

徐树励是一个水一样的人,从来只有润物细无声地,滋养身边人的份儿。

如果非要在他的身上谈论热烈、谈论野蛮、谈论毁灭,但那就是他身为“水源”,被喉咙饑渴的人类拼命索取的时候。

沉闷的“哈、哈”声,在逐渐升温的空气中迟缓地兜转,像是用火钳翻动炉子时,熏红火炭互相碰撞,击打出来的热烟呼和声。

徐树励的后背抵在隔间最里的那面窄墙上,两只手向后撑住,几乎处于一个完全被压倒的姿态。

全靠蒲钰捧着自己脑袋的两只手,硬撑着。

徐树励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舌尖,眼睛迷蒙地睁着。

他没有在看任何东西,浅色的瞳色被漂亮的睫毛半掩着,像是天际那一沉疤一样的月亮。

还是那种,受创极其严重而留下的”“疤”,深深地凿进血肉皮肤之中,让人可怜,送吻。

贴在头发上的那一层薄薄的冷帽,被蒲钰毫无章法地手指揉蜕,蒲钰顺着徐树励的嘴唇一路亲到了眼睛、眉毛、额头,徐树励终于得了空,赶紧喘了一口气。

这溺水得救似的一喘,声音一下就走了形。

突然不受控地,娇俏地哼哼了两声,差点没把徐树励吓个半死,他的眼神一下子聚焦了,装进来了蒲钰那一张粉热热的脸。

蒲钰的眼睛都是红的。

徐树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全身的皮肤都附上了一层湿热的水汽,和突然觉醒的“无所适从”一样多。

徐树励吞了一口唾沫,感觉还没好全的嗓子又开始疼了,他抿紧了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开始了一如往常地“想该怎麽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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