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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难过。

他好像从来上路,只有月亮与他作伴。

那是他的朋友。

ldquo以后都要一起看呀。rdquo

江酌有过那麽多次夜里看月的经验,唯独这次,凉月清辉落在人身上,带着丝丝绒绒的暖意,不知是因为吃了汤圆,还是身边的人。

ldquo嗯,一起。rdquo

捡回来的那只猫儿睡梦里好似闻到了红糖的甜味,寻着味道就来了,夜色里,沿着屋脊蹿上来,白色爪子一步一脚踩在屋顶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梅花印,它悄无声息地走近,想趁江酌和元春不注意,扑进碗里,结果刚要起跳,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提了起来mdashmdash江酌单手把它抓过来,举到自己面前。

即将到手的汤圆飞了,猫儿很不高兴,眼睛睁得圆圆的,喵喵叫起来,似乎骂得很难听。

但江酌不为所动,在月光下平静地看着它,似在无声对峙,猫儿叫了会儿,发现对方铁石心肠,败下阵来,两只前爪耷拉着,然后被丢进了元春怀里。

元春抱着猫儿哄:ldquo想吃汤圆啊?rdquo

猫儿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委屈地ldquo喵rdquo了声,透露着它的ldquo司马猫rdquo之心。

元春却捏着它的爪子,冷酷地告诉它:ldquo阿爹说了不许吃。rdquo

因为这个称呼,江酌看了元春一眼。

元春却理所当然,问江酌:ldquo猫猫它爹给取个名字吧。rdquo

江酌看都没看,就说:ldquo阿丑。rdquo

ldquo嗷呜helliphelliprdquo猫儿又控诉起来,骂得比方才还难听。

元春笑得歪倒在江酌身上。

江酌任由她靠着,没有动,被骂了半天才说:ldquo汤圆也可以。rdquo

开春之后,很快便是春耕,开沟、施肥、覆土样样都少不了。

元父一早起来,穿着件春衫,扛起锄头下地去了,后头跟着江酌,背着背篓,倒是元春没跟来mdashmdash被家里两个男人留在家里休息了。

有了去年的经验,江酌对地里的活儿熟悉,很快便上了手。

今日家家户户都开工,打眼瞧见元家地里两个男丁,那是擦了又擦眼睛,说不得了:ldquo一个赘婿半个儿子,元春这银子花得值,娶回来个赘婿,还能帮着下地。rdquo

ldquo花了五两银子给人买毛笔,还以为是供人读书,到头来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下地刨食。rdquo

ldquo那有什麽办法,上门入赘,还要什麽面子里子?书生模样也没用啊,都是泥腿子的料。rdquo

他们议论的声音不大,但因为田野安静空旷,一句不落进了江酌的耳朵。

只江酌并不在意,反倒是爹突然站起身,往他们这边走来,挡住江酌就说:ldquo狗老六,听说过年的时候,你家有人上门要债啊,咋样?最后解决了吗?rdquo

田野里骤然一寂。

狗老六呵呵笑了声,却是面色难看的笑,元父对他来说,算是长辈。

元父叹了声:ldquo也是家里招女婿,花光了钱,不然以叔跟你老爹的关系,该借你一点的。rdquo

这便是在替江酌撑门面了,毕竟要说起来,招女婿和娶媳妇差不多,越是舍得花银子,说明越是看重这人。

元父一脸扼腕,最后叹了声:ldquo连侄媳妇的彩礼镯子都输掉了,这闹的helliphelliprdquo

闻言,原本还同狗老六说嘴的媳妇顿时黑了脸,撇下锄头不干了mdashmdash她当是真心改过,没想到是哄着她呢。

元父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狗老六好赌的事村里都知道,他爹就是被他赌博气死的,输掉彩礼镯子前段时间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mdashmdash花媳妇嫁妆比不穿底裤还丢人。

狗老六心虚不已,于是春耕这段时日,天天勤快着拿锄下地,就想在媳妇面前好好表现,但好好表现,却不是真心悔过,而是想看媳妇还有没有嫁妆能给他拿去救急。

狗老六的媳妇扭头就走,显然是后者mdashmdash狗老六心急火燎,追去了。

说閑话的人走了,元父转过来,和江酌对上了视线,老脸一僵,抹了把脸,把自个儿头上的草帽给江酌盖上,遮住这小子的眼睛:ldquo别跟阿岁说,干活。rdquo说完闷头走了。

江酌瞧着元父的背影,把帽子扶了稳,想的却是夏天干活时,元父没戴草帽。

元家的两人都不是好说嘴的性子,元父尤其,今日这样开口,也是难为他了。

虽然江酌没把这事同元春说,但两人还没回来,香椿就上门同元春说了这事,把元父出卖了个底掉。

后来村里聊起元家赘婿的事,都说元父看重这个女婿,替人家说话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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