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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竹姑娘!”突然,一个侍女端着茶盘开门进来瞧见此状,万分惊恐,立马扔了茶盘,上前搀扶她。地上碎了一片杯具。
而她不再强撑,倒在侍女的怀里,把青簪拔了下来。可那黑黑的口子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吓得侍女抱着她坐在地上连连惊呼:“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若竹姑娘受伤了!”
意料之外的我们也急得走过去。聂云舟摸上她的脉,聂云霞查看她的伤口。
而我也没有閑着,蹲在她身边,赶紧从兜里找帕子,撕布料:“先止血。”眼睛瞟向她手里的青簪:“簪子刺的不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可她拉住我的手,白净的容颜已被大片的红爬满了。她将青簪递给我,微颤的嘴角上扬:“百花成朵,朵朵不离。”不知是不是因为气不够,她吐字有些费力。
我看着她的笑带了几分释然,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任她的红污了我的袖子。
她紧锁着眉头在隐忍,湿润着眼眶又转向侍女:“告诉粉姐,是我,对不住花容坊。”
我捏紧手中的青簪,突然胸口又开始翻疼,一浪高过一浪,立马呼吸不畅,直接头昏眼花,歪在了绣球花中。
摇摇晃晃、模模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叶晓梦”,也有人在喊我“玉儿”。我到底是叶晓梦还是玉儿?
微微撑开眼皮,我看见自己被聂云霞搂在抱在怀里,余光瞟见竹墨跟着我们跑,她紧张着:“玉儿小姐没事吧?”
玉儿,是谁?我,又是谁?我再次晕厥在聂云霞熟悉的怀里。
脑子里空空的,眼皮沉沉的。我好不容易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客房。在一旁守着我的不是聂云霞,而是聂云舟。他用手支撑着脑袋,坐在茶几边。
我感受着呼吸,发现喉咙有点干,咳嗽了两声。他醒了,倒了杯茶走过来:“你总是昏阙的毛病得改。这麽弱,还怎麽带你回。。。”
我接过他的茶一口而干,瞧了瞧四周。他知道我想问什麽:“我姐去给竹园镇魂了。”见我一脸懵,他耐心地解释:“一连挖出六具尸体,吓得整个柳州人去客栈空,就连花容坊的人也不敢再靠近竹园一步。我姐会镇魂术,瞧若竹姑娘已自尽了解,便向粉管事请缨做法。让竹园亡魂的怨气尽早消散,还花容坊、柳州一个安宁。”
“自尽?”我回忆着那个口子,也不大。
他神情一落:“不知怎的,正如她所说,被青簪刺了,伤口血流不止,还溃烂蔓延。衙门的人还没有到,她就已经面目全非,不治身亡。”我闭上嘴,不追问他的伤心事。可他只是顿了顿,坐了下来,擡头看向我:“说也奇怪,那簪子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木簪。何来这麽大的杀伤力?”
我也被问到了,回忆着青簪在手中的分量,也不过轻轻的,只能回他:“不知道。”
等我能下地,自然求着聂云舟带我去花容坊。时隔几日,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昔日的繁华如烟似梦。冷冷清清过堂风乱窜,只剩朦胧的帷幔还在檐间飘蕩。愿意留下的侍女也屈指可数。其中就包括竹墨和萱姐。满脸愁容的竹墨领着我们往竹园走。
一路上,青草被践踏,花枝被攀折,桌椅寂寥的靠在墙边,无不诉说着繁华后的落败。
我瞧她憔悴地样子,心里有些怜惜:“你们以后打算怎麽办?”
她撇着嘴瞧了瞧我:“粉姐说,先封了竹园,葬了姐姐们,再做打算。”
“你想回家吗?”我看她一直没有被抚平的眉头,有些担忧。
她到没有隐瞒:“出门时,我娘说了,没有银钱,不让我回去。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在花容坊,我至少还能养活自己。”她慢慢擡起头,不远处,竹园半开着门。她将我们送到大门口,聂云舟先一步快进去,她却拉住我,小声问了句:“玉儿姐姐,霞姐姐的法事真的有效吗?姐姐们真的不会回来索魂吗?”
我傻了一秒,笑道:“谁告诉你我叫玉儿?”
她老老实实答来:“那天你坠落,霞姐姐就是这麽叫的。她叫得太大声了,我和萱姐才闻声往回赶。一进门,就看到她抱着你伤心欲绝的叫着玉儿。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对于她的反问,我倒不知道该怎麽回应了,干脆不应了,傻笑着往门里看去:“她,真的很厉害。她说没事,就真的没事。”
院中的绣球繁花早就被清除干净,一株都不剩。只剩翻新的泥土。而聂云霞正在中间摆坛做法。第一次见她用桃木剑。一手持剑一手拿符,屏气凝神,严阵以待。不知道她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什麽,只见她一个摇手,黄符立马焚烧。她也不怕烧着自己,任火苗从指缝间窜下去。再一摇手,火灭灰烬。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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