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1 / 1)

加入书签

('

不敢入门的竹墨总算挂上了几分高兴:“那就好了。”然后欣慰地离开。

我安安静静地走进去,和聂云舟站一块儿。脚下的新土不免让我想起心狠手辣的若竹。也不知道她魂归地府,会不会遇上向她讨债的姑娘们。可她只有一张脸,如何偿还她们?要是阎王不放,她是不是要下刀山、滚油锅,受层层炼狱之苦。

一个身着素白裙的侍女从若竹的房子里走出来,站在我旁边。我瞧见她的发髻别了一支粉色桃花的簪子,打了声招呼:“你就是粉姐?”

她颔首再作揖:“我代花容坊的姊妹们谢过恩人。”

受此大恩,让我莫名紧张,赶紧托起她的手肘:“你言重了。我只是。”我瞟了眼聂云舟:“机缘巧合。”本来看美女,不料成蛇蝎。

“要不是你们发现早,不知还有多少妹妹们要受其害。”她说的有些愧疚,稍稍低下头,“当初她才进坊,不过稚童,可是一个极好的乖妹妹。聪慧又认真,花娘可喜欢她了。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宝。待她可以挂牌,名声一日胜过一日。慕名而来的客人如过江之鲫。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说到痛处,她停了声,绞着手中的绣帕,迟疑着:“可我总不信。直到,看见了她们的尸骨。”说完,她落下伤心的珠子。

不会安慰人的我,只能默默听着,看她用绣帕擦拭泪痕。她也不,擡起头,看向还在做法的聂云霞:“从今晚后,花容坊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听她从容的说完,我也有些放心,继续欣赏聂云霞的法事。

她一个人在祭坛前舞剑,身姿一会儿如轻云,一会儿似青松。最有趣的要数她凭空写符。也不知道她写了个啥,反正掌心一推。我隐隐约约感受到有符咒在空气中蕩开。这特效,真货。要是放我们这儿,她一定身价不菲。最后,她把桃木剑竖在翻新的泥土里,以食指中指闭拢做笔,在剑身上龙蛇游走,好不洒脱。我也跟着手痒,跟着乱比划。结束的时候,她一掌,将桃木剑埋入土中。神奇的是,桌案上明晃晃的红烛,无风而突然闪灭。好似跟谁说好了似的。却让我这个门外汉有些后怕。

胆子小小的我向身边的聂云舟靠去:“就这麽镇住了?”

他嗯了一声:“我姐出马肯定行。”

瞧他得意的样,我戏谑着:“当着你姐的面尽说好话,也太假了。”

他呵呵一笑:“阵法里,我姐听不到。”

这可奇了怪了我,赶紧把好奇的目光移到聂云霞的身上:“她听不到,那看得见吗?”

“看她自己。”他这回答,让我只想翻白眼。

同上

等聂云霞结束,晚饭时间也到了。萱姐来叫我们去前厅吃饭。没了恩客,偌大的花容坊显得十分冷清。之前环绕的莺莺燕燕,现在也只剩两桌人。主桌的粉姐招呼我们入席。我看见桌前的佳人们个个愁容挂面,食不下咽。

“这盘脆笋是白杏最喜欢的。”一个小姐姐蹙着眉头,用绣帕挡在鼻下。

旁边的人也接上:“花娘不让我们贪食,春桃总会偷偷给我藏些点心。我一直以为。”没说完,她就泫然而下。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起起伏伏都是她们的哽咽声。我们这些门外人如坐针毡。

好在粉姐主持大局:“好了,妹妹们都不要掉珠子了。今天有劳聂女侠为我们送她们一程。在此,特备薄酒,聊表心意。”说着,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向聂云霞敬去。

其他小姐姐们看到也纷纷端起酒杯向我们敬来。我有些局促地端起酒杯,和她们一饮而尽。没想到今天的酒有些辣。我赶紧夹起面前的脆笋,卡嚓卡嚓往里送。可还没等我再吃两口,对面的小姐姐也端起杯子,开啓了绕圈模式。我这个不胜白酒的,在姐姐妹妹们的软语声中,一杯一杯接一杯,渐渐迷失了自己。

模模糊糊间,我重新坠落在竹园。中间繁茂的绣球花依旧开得十分灿烂。只是从门外望出去,空白一片。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我一转身,一条带着浓郁脂粉香的粉色绣帕从眼前闪过,模糊了我的眼。

再一睁眼,我居然被五花大绑困在木架上,嘴里还被堵上了布,被关在一间石室里。周围挂着粗绳、铁鈎、刀棍。不敢想象这间石室用途的我,已经在冒冷汗了。而心口的灼痛越发明显。就像一把滚烫的刀在匀速地加大力度。

突然,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下楼的声音。我有些费力地擡起头,看着精致的粉姐向我慢步而来。只是这一次,她的发髻换成了一朵白色的绒花。石室的湿冷让她身上的脂粉气更明显。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