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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红玉一声吆喝:“日头开始落山了,我们得再快些,赶在关城门前进京。”

我牵起聂云霞的手调笑着:“终于不用再窝在车里了。我要睡大床房。两个人的大床房。”说着,我故意朝她瞧去。她没接话,耳廓却染上了樱桃般的红晕。看得我垂涎欲滴,甚是欢喜。

不愧是京夏的首都,还没有到城门,就已经感受了大都市的热闹,人声鼎沸,挥汗如雨。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成了进京的地毯。我们排着队,等着审查。旁边叽叽喳喳,不少人在讨论西荒的战况。

“听说这次厄介也是拼死一搏。要是西荒的大门被他们攻破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哀叹的意味十分浓烈,好似发酵的菜羹。

“可我听军队的老表说,厄介已经被熊将军击退到了莫干河以西。準备投降了。”这激动的小语调带了不少亢奋。

“熊将军年事已高,不知还能否战到最后。”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上个月朝廷不是又派了三名大将军领军十万前去支援。小小厄介,岂会拿不下。”

“可我今早蔔了一挂,甚是不佳。”

“呸呸呸,国之大事,岂能儿戏。”

“我可什麽都没有听到都没说。”

我还想听听,可摩肩接踵,人挤人。我们被人流涌上前去。虽未能与熊将军一见,但他在我印象中,挺好的。毕竟欣荣繁盛的西荒在那里摆着的。

跟着大部队好不容易进了城,那琳琅的商铺,来来往往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热闹二字更加具象化了。我不禁扯住聂云霞的衣袖东瞧瞧西逛逛。非常识相的红玉拉着聂云舟自己去住店。

“天呀,那里还有人形鸟。”我激动地踮起脚尖,就为了看清这只鸟是不是穿了外套的人,“它那翅膀是真的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回应着:“是真的,它一会儿还要飞一圈。”

这惊奇的场景吊足了我的兴趣,拉着聂云霞驻足不动,就为了眼见为实。没过一会儿,这只人形鸟真的在商贩的扬鞭下展翅而飞。只是它的爪子被一条细细的铁丝拴住,只能在离地面三米的空中盘旋。商贩拉拉铁丝,它又无奈的折回,乖乖地站在一旁,让看客们细细打量,然后用翅膀接住他们丢来的几枚铜钱。

我瞧见它灰褐色的翅膀上稀疏着羽毛,在余晖下烦着淡蓝色的光泽。它的翅膀从我们面前扫过,我也跟着丢了两枚。瞧见它淡漠的眸子如冬日的雨水,带了几分寒凉。听到它呱的一声,将翅膀收回,把十几枚铜钱统统倒进商贩的钱袋里,便又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

我朝聂云霞问去:“它也是一种灵鸟吗?”

“它算半个灵鸟。”

“半个?”我朝她看去。

她领着我往前走:“它的母亲是一只灵鸟,父亲,应该是山人。这样结合的人形鸟,大多数都活不下来。能活下来的,很多被抓住不是卖给私人驯养,就是训成它这般模样走江湖,讨饭吃。”

听她这麽一说,我回头看看那只乖巧又落寞的人形鸟,心里泛起了难受:“那它们会说话吗?”

“这要看有人教吗?”她随手将糖果铺的蜜饯塞了颗给我,“若不是被人驯养,脆弱的它们在山林也活不了多久。”

嘴里转着甜甜的蜜饯,我心里还是闷闷的,再一回首,密密麻麻的人群又把它围得严严实实,是怕它飞了吗?

突然,一只扑棱着鹅黄色翅膀的小鸟飞到我们跟前,沖着聂云霞叽喳:“聂云舟让我给您带话,他们已经入住了前面两百米的远山客栈,正在等您们一起用晚饭。”这叽叽喳喳声就像大小一样的米粒从机器里漏出来,没有多少起伏。交代完,它麻溜地转过小身板,在前面继续扑腾着翅膀:“请您们跟着我走。”

瞧这小机灵鸟,我好奇地拉着聂云霞的手跟着它穿梭在人群里。它可尽责了。只要瞧见我俩没跟上,就会停下来等我们。这不就是活导航。

没过一会儿,我们进了客栈,它便自觉地往房梁上飞去。一看,才发现梁上候了一排。它们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叽叽喳喳,更没有躺平了偷懒,而是只只挺好了胸脯,等待老板的新召唤。

我一边看一边往红玉招手的地方走去。看到他,便迫不及待地向他分享:“你看那一排候鸟,还会说话真可爱。”

他笑着:“这种灵鸟叫百啭,可厉害了。能识人还会传信。只是不能飞太远,有时候也会带错人。也只有在京城才能见到这麽多。”

这说的,我不得再瞧瞧它们,一个个小团子,站得整整齐齐。看那工作态度着实让我佩服。也不知道把玩在手中,软软的,好不好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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