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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沉默地捏着酒盏,眼神扫过那人。

那身形确实是不错,天质萧肃,芝兰玉树,神情淡漠,一双眼睛被白绫遮住,倒是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滋味。只见他停在了银锭前,然后搁琴坐了下来,当真是全然看不见面前的银子。

萧云山坐定之后,脆生生地开口:“徐小侯爷想听什麽?”

徐清淮垂着眸子定定地望着他,道:“能弹什麽尽管弹,本侯有的是钱。”

“徐小侯爷是要给我空头票子?那我可就随便弹了,徐小侯爷别到时候没钱给,走不成了。”

徐清淮意味不明地一笑,他这辈子就没缺过钱,这世上竟有人会觉得他给不起钱?简直是荒唐话。

王卓殊给徐清淮倒了酒,道:“咱们小侯爷腰缠万贯,怎麽会给不起钱?”

这乐师看起来老实,竟是个有脾气的。徐清淮敛眸轻笑,道:“若走不成了,本侯卖身给你们缭云斋。只怕你不肯收。”

萧云山道:“若能攀附上小侯爷这种大人物,自然是喜不自胜。”

嫡子

徐清淮冷哼一声,心道一个臭瞎子竟这麽牙尖嘴利的。不过他并不将这瞎子放在心上,更在意的是王卓殊要给他的东西。他在王卓殊回京之后便立刻见了他,自然不只是为了叙旧。

王卓殊原本没有正形,忽然便肃容了,侧身对徐清淮道:“我这几年在渝州打探过很多地方,确实找到了十几年前在抚宁侯府伺候的曹管事,听说当年他是因为家里爹娘年纪大了需要伺候,便从你家辞了。这话确实没错,他家那爹娘没几年就死了。后来他兜兜转转挪了地方,如今就他一人,一直没娶媳妇,穷的要命了。我说带他回镐京,他死活也不肯,给银子也不肯,我只能将他绑回来了。”

“既然穷,还不肯要钱,不回镐京那便是做贼心虚,怕了。”徐清淮道。

“那必然是怕了呀!你们家里的都是虎狼,他当初为你家的姨娘做了多少孽,手里握着可都是人命,还有你母亲的死……你家的人能让他再活着?定然是要被灭口的。”王卓殊仰头叹气,“我将他藏在了我家的庄子上,有人看着,不会让他死,你今夜便去瞧瞧吧。”

徐清淮冷冷道:“他是死是活都不是什麽大事,侯府怕是早就忘了他了。就算你带给我的是一堆尸骨,我也会收着。”

琴音忽然铮得一声,麻木刺耳,徐清淮闻声一瞥,只怕是自己话说的有些骇人,惊着这位娇养的乐师了,于是没多理会这一音之错,继续道:“我会亲自将他千刀万剐。”

王卓殊闻言险些喷出一口酒水,他被呛的咳了两声,“清淮!别说这麽吓人的话,你要杀他,千万别在我的庄子里杀,提出去爱怎麽杀怎麽杀。不然,我爹知道了又该打断我的腿了……”

徐清淮若无其事地望了一眼紧抿着嘴的萧云山,淡然笑道:“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

琴音闭,两个公子哥前后脚出了门。这缭云斋里一直以来都很热闹,公子姑娘个个长得好看也是镐京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这地方卖艺不卖身,若是有人想纠缠,必然是要被拖出去打一顿的。

徐清淮赶巧了刚迈出门就遇上这种热闹,只见一个被剥了衣裳的俊俏儿郎抽搐地缩在廊上,缭云斋里的伙计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麽,房间里便沖出来个火气不小的男人,拽起那衣着淩乱的人的头发便骂。

“你他娘瞧不起爷?爷有的是银子!要多少爷都能给你,别再跟爷装清高!”

那被拽着的儿郎,真是哭的梨花带雨的,露着洁白的肤色,胳膊上显然是挣扎过的,带着红痕。

“我……不卖身……”

那人笑得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将周边的看客也吓坏了,竟没人敢上前去制止。那人便更猖狂了,拖着地上的人往屋里走,怒骂道:“你们这种货色不就是卖屁.股的吗?我给你银子就是为了听你弹两个曲子?!”

那小乐妓挣扎不开,被活生生拉着脚踝往屋里托,除了哭也做不了别的。看得王卓殊一阵心疼,猛地沖上去踢开那人,道:“什麽狗东西竟然在缭云斋里胡乱咬人!若要做皮肉生意,不如去妓院里,在这里难为良家子算什麽东西!”

王卓殊是学过武的人,他这一脚没敢用力,怕出了人命,但还是将人踢出老远,那人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

徐清淮看了这一出,只觉得神清气爽,这时候身后绕过来一个人,这背影清寒,蒙眼的白绫顺着墨黑长发倾泻而下,步履稳当地走到那被欺负了的乐妓跟前,蹲下身来缓缓轻抚了他的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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