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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擡头恭敬地接旨,道:“陛下尽可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洪昌帝钟吾烨,也曾有过一个儿子,是皇后所出,只不过没两年便夭折了,那时候洪昌帝即位没多久,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朝堂政务繁忙,逆王余污未清,后宫之中唯有一后一妃。也大概是因皇后失了儿子,才对这徐清淮一见如故。
“今日朝堂之上,有人跟朕说你杀了魏林,你曾告诉朕魏林有谋逆之心,却迟迟没有拿出证据。朕将这事先记下了,待你执掌金吾,你要将欠下的东西全都拿给朕。”
洪昌帝生性多疑,虽面容慈善,却终究是皇帝。当真是让文辉说中了,如今朝堂上局势波动,若真是莫名其妙死了人,当真是百口莫辩。洪昌帝让他清查中书门下,依然是将他推上刀锋了。又这样说,便是告诉了他,要麽查出证据来,要麽便提头领罪。当然,这也是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徐清淮心中一闷,却仍要恭敬相迎,笑道:“臣自然不会欠陛下什麽的,若说欠,陛下曾在臣出征西南之时承诺给臣一坛珍藏的桂花酒,陛下还记得吗?”
“原来你是觊觎朕的桂花酒?”洪昌帝大笑着叫身边的内侍,“去给清淮取来!”
“臣何敢觊觎陛下的东西?只是该记在心里的承诺绝不会忘记,臣出征时说,一定为陛下肝脑涂地,诛杀逆贼!臣现在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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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殿外一片清寒,青砖上的雪早已融化成水。徐清淮从宣德门出来,温南便即刻上前为其披上斗篷,道:“属下在王公子家的庄子附近反複找过,未曾见到那箭头。”
徐清淮一愣,淡淡道:“那便是丢到别的地方了。”
他的眸中忽然一亮,道:“去缭云斋。”
夜色逐渐降了下来,缭云斋里里外外都挂着红灯笼,喜庆的像是过年。徐清淮一身寒气地迈进去,接着便有来人迎,道:“徐小侯爷,您今儿个是打算请谁来伺候呀?”
徐清淮不以为意,只管往楼上的雅间暖阁里去,道:“你们这还卖身?”
那人瞬时有些惊讶,结巴了。“那……自然不是,我们这都是良家子。”
徐清淮嗤笑一声,进了以往自己常待的那间。“听你说的,我还以为是要伺候身子呢。”
“小侯爷真是说笑……”
“去叫你们这的——”徐清淮让他伺候着倒了茶水,思索片刻道:“云山公子。”
“云山公子……只怕是来不了。”这人恭恭敬敬立在一边。
徐清淮饮了口茶水,歪头道:“怎麽,着急伺候别人去了?若他要钱,你去告诉他,本侯有的是钱,现在就要见他。”
“……”
徐清淮道:“温南,回府取五百两银子来。”
徐清淮向来出手阔绰,满镐京皆知。这可是皇宫大内长起来的阔绰公子,既是侯府嫡子,又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可偏偏是个脑子傻了的,说来不了就是来不了,就是再出个几百两也来不了。“小侯爷,您别难为我呀,云山公子此刻不在缭云斋,是去找我们斋主了。”
徐清淮道:“那便去寻回来。”
“我们斋主在哪,只有云山公子……和他自己知道,我们这些下头的人怎麽知道?”
徐清淮不语,沉了口气,冷森森地缓缓擡眼,道:“既然不在,那本侯想寻另一个人。那日徐清全所调戏的那个小乐妓,你给本侯叫过来。”
徐小侯爷一贯是个难伺候的主,以往缭云斋里也来过不少权贵公子,可那些人毕竟没有徐清淮这般得圣眷,即便是想见一面萧云山都难,可这徐清淮倒像是使唤奴才一样想见就见,甚至竟觉得见一面萧云山是易事。原以为是个不好伺候的,没想到他也能退一步叫那小乐妓,于是这人连连笑着应道:“是,奴这就去叫他过来。”
这小乐妓模样生得俊俏,活像个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瘦得皮包骨,见到是那天救下自己的徐清淮,急忙跪下道:“奴那日承蒙小侯爷相救,谢过小侯爷!”
徐清淮擡眼瞧着他,当真是眉眼如波,让人心生怜意。他开口道:“穿得这麽少,不冷?”
小乐妓一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京城里人人都说,徐清淮是个毒辣的混账货,就如罗剎神一般让人害怕,可他见过两次,见到的竟都是这般会关心人的徐小侯爷。
他声音微弱,小心道:“这雅间里暖意融融,既有炭火,又不漏风,奴不冷。”
徐清淮慵懒地支着一条腿,眼神淡然地瞧着他,道:“既然不冷,便脱干净了。”
此言一出,立在一旁的温南愣了,这小乐妓也瞬间僵住了。温南咳了一声,他是从小便跟在皇后身侧,而后又一直伺候着徐清淮,自知对徐清淮还是有些了解的。小侯爷就是再怎麽放浪形骸,也应该不会……看上个男人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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