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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神色悠然地瞧着他,忽然一笑,“我可不是买给自己用的,你也知道,我家姨娘多,抚宁侯被禁足在家,难免无聊,这是送给他的。”

萧云山虽神情不明,但却明显地愣了一下,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清淮给他倒上酒,“买这东西自然不是目的,我要的是知道谁从这里拿到过那东西,那便必然要去瞧一眼他们见不得人的账本子。朝廷里与徐傅有仇有怨的,与本侯有仇有怨的,一看便知。”

“这是陈州来的药,小侯爷可有细细琢磨过?”

“豔春阁的左行首是陈州人……”前些日子死在狱中的魏林是陈州州府,他私通外敌,与京城中的某些蛇鼠蛀虫勾结,因为到了徐清淮手里而被人杀人灭口,这京中必然是有与陈州有联系的人。

陈州的处境与别的州不同,它身处大昭西南境山谷关口,相邻的是雍王当年退居的嵘岭两州,既要受朝廷的管辖,又受到雍王属地的威胁,明哲盛世时期,陈州因生産各类药物在整个大昭的地位都非同一般,可后来却又因这些东西而被朝廷限制,陈州的官吏百姓是否忠心朝廷早已无从知晓。

若他们要在此时遏制住了徐傅,那便是令皇帝失去一个重要的臂膀,而此时又是洪昌帝对徐傅生出了猜忌之心的时候,因此徐傅被削职夺权正中他们下怀。谁人都以为徐傅与徐清淮是一条心,两人一同被降职,洪昌帝便是少了两个将才。

构陷徐清淮杀死魏林,给他下药是想要构陷徐家的人都是□□靡靡之人,而洪昌帝最厌恶的便是□□。每一步都是打在徐家人身上的一记重拳,此前他一直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他从未与徐傅一条心过,作为杀母仇人的这位父亲,徐清淮只盼他早日去死,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念头竟是被别人摆了一谱。

如今,洪昌帝也并非完全信任他,若有一日徐傅真的倒了台,这位说一不二的天子到底是会提拔他还是会转而将矛头对準他?

萧云山开口:“冬日寒梅左流芳,天生一声清冷贵气的眼眸,没想到竟是陈州人。”

“冬日寒梅左流芳?京城里是这样传言的?”徐清淮微微挑眉,“妓院里的行首都有名号,你这个乐馆大名鼎鼎的人物有什麽名号?”

“虚名,我才不在意这个。”

“我看你就叫‘仙山芙蕖萧云山’?如你这般不染纤尘的不多,只能是雪域仙山上的白莲了。”

徐清淮打趣着起了身,开了门,行至楼下见了那老鸨,“本侯过些日子再来。流芳姑娘哪日肯挂牌子待客,遣人到本侯府上通报一声。”

老鸨笑着点头,“小侯爷放心就是。”

萧云山听着外面一通热闹,沉沉不语,直到等到身后来了个人。

“阿北,给我查查左流芳的底细。”

“主子,那于桓是否还要继续跟着?”

萧云山淡然地饮了一口酒,“不必了,找几个人陪陪他,寻机拿回徐清淮丢的东西。前些日子剩的阳春白雪全都用在他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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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寥,萧云山盯着冷北呈上来的东西反複细看。冷北做事他从来放心,只是以往一两天便能做完的事,这次竟多花费了几日才查的七七八八。

“左流芳此前在陈州岌岌无名,四年前来了镐京,也就是洪昌十七年。仅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立得住脚跟,其后贵人相助。而豔春阁也是在她来此之后便忽然宾客如云,远超以往。”

萧云山道:“这世上长相好看的人多的是,在镐京更是数不胜数。看来洪昌十七年豔春阁忽然多的客人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阳春白雪。有贵人助她,而豔春阁里的客人也大多都是朱门权贵,朝廷要员、官府官吏、世家豪门争着抢着往豔春阁里送钱。”

萧云山手里的东西是冷北这些日子记的左流芳的行动轨迹,大大小小的事写得满满当当几张纸,但最后能入得了眼的实际上微乎其微。

“她的贵人从来不去豔春阁吧。”他的神情忽然一顿,“中书侍郎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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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那日一整个上元节都没歇,过了几日又因随口一句应承去见了一次左流芳,作足了戏,看着那面相,不似镐京这里的人骨骼宽大有力,真是陈州那边的清气淡雅。

以往许多人见着朝廷重臣不是凑趣逢迎,便是带着畏惧,这左流芳倒全然不是那些人的模样,极为平和,有一种久经沙场的老练,平时定然是见过不少大人物的。

妓院女子竟有这样的手段。

但除了作戏,他还得到了一样,那便是左流芳此人的确是靠阳春白雪拢住男人的心的,只不过徐清淮早有準备,将人灌醉迷晕后搜遍了能搜的地方,却没搜出什麽实质的与人来往的痕迹。若这左流芳当真与人来往,除了每次都销毁证据外,便只能是亲身去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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