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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哼笑一声,悠然地给自己倒上酒,“那‘仙山芙蕖’是怎麽传出去的,我左思右想,记得屋里只有你我两人,莫不是你为了捏造你我二人的私情,故意说出去的吧?”
屋里的人没了声响,徐清淮被风吹的神清气爽,却见那人似乎冷的轻颤了一下。他起身去关窗户,只闻“嘀嗒”一声,窗棂上落了一滴雨,继而便是潺潺细雨洒遍京城,给满城灯火覆了一层清亮的釉彩。
那人并未回答,而是动了手指,拨动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琴音。悠扬如春日夜雨,也犹如自己多年冷寂却忽而冒出春芽的心。
香囊
京城忽然又落了一场雨,吹醒了徐清淮的头脑。从一开始他初见萧云山,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是沖着刨解那人的心神去的。可说完方才几句话,忽然又发现,那竟是无意识的故意挑逗。
他阖上窗子,起身要离开,却闻萧云山忽然停了琴音,道:“小侯爷利用我时,倒也不在乎坊间谣传。”
徐清淮蓦地停住脚步,站定在萧云山身侧,嗤笑一声,“承淮,你我相识时间不短了,怎麽还觉得我对你是利用之心?我就不能是一片真心?”
萧云山沉默良久,“……但愿。”
徐清淮侧着头看向他,不由地柔和一笑。若是但愿他不利用谁,恐怕是不能,但他愿意装出一副对人真诚的样子,将这份利用之心藏在深处。
“承淮,”徐清淮开口道,“你对我不算真诚。你还没有告诉我,今日你为何会在这里,他们既想着拿你来要挟我,那便是将你诓骗过来的?我怎麽记得,能请动尊驾是要花上大价钱的?如若不然,便是你听闻了我会来,才不在意了价钱。”
“小侯爷是怎样想的,那便是怎样的。”
徐清淮嗤笑着起了身,自己独自离开了。
骗子,从来不说实话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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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飘着淡淡的幽香,塌上的人被生生冻醒,晨间的一律微阳透过窗棂。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是几声吆喝:“于将军!醒了没有啊?”
是豔春阁的老鸨。于桓瞪大了眼睛,镇静一番,“……何事。”
“哟,”老鸨笑道,“既然醒了,那奴家就进来了。给您备了吃食,千万别饿着了。”
于桓看了眼榻上还躺着个人,自已也衣衫淩乱,便道:“先放在外面,不要进来。”
“那奴家就先等着。”
于桓喘着粗气,想起昨夜之事。他路过豔春阁时,听闻有人闹事,这才匆匆进去将人抓走。那个受了欺负的孩子一直给他磕头道谢,被吓得失了心神,唯恐再被人强迫,便求着他留下来一道吃饭。他是被灌醉了,还似乎……情不自禁。那孩子也……虽说是个孩子,却也有十六七岁了,竟被卖到此处做这种事。
他二十多年从未犯过禁,却没想到第一次竟是这样。他有些仓皇地收拾衣服,瞧见床上那人露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后背,白皙的皮肤像是要渗血。
屋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淩乱,临走时他将一瓶金疮药搁在桌上。穿戴好后,一出门便见老鸨候在门口。
“那个小雏不懂事,但功夫还是行的,不知昨夜伺候得您怎麽样啊?”
于桓没给她一个眼神,只是淡淡道:“可以。”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手下在外面等了一夜,靠在墙角呼呼大睡,被他一脚踢醒。
“将军……”手下被惊醒之后话还没说出口,便见于桓便冷着脸道:“回府。”
里头那人睁开眼睛,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神情淡漠,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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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晴,檐上的鸟雀被跨出门的脚步声惊飞。自陈州被徐清淮拿下那日,州府衙门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证据,州府魏林虽未能逃脱,却在被徐清淮关进刑狱后莫名身死,有关陈州是否当真与雍王余孽勾结的证据便无迹可寻了。
温南道:“陈州的卷宗虽然已经全部烧毁,但属下得知魏林十年前曾任门下侍郎,后来被调去了陈州,与他一通被调走的还有中书侍郎高平。”
“从朝廷中枢被调到荒芜的边地,这二人是犯了什麽大罪?”徐清淮提起手里的长刃陌刀,在院子中央摆起了势。阳光照着刀面,灼热刺眼,随着刀刃破风的声音闪着亮光。
温南站在一边,“两人并非遭到弹劾,而是自愿前往。”
“自愿?呵!”徐清淮耍着刀,嗤笑一声,“两人去了陈州,一人做了州府,一人做了主簿,但中枢的人哪有轻易会自愿去那种地方的?”
高平在陈州城破之际便逃窜了,可见不是百姓父母官,怕是跟“自愿”二字没有任何关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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