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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位废太子妃连同废太子被一道射杀,废太子妃腹中孩儿也未能幸免。

洪昌帝即位时,因为高家有着潜邸之功,便封高尚书的女儿为贵妃,与文皇后几乎齐平。

虽然文皇后与高贵妃皆是在迫在眉睫的时候嫁与洪昌帝的政治联姻,文高两家更是分不清个高下,功劳大小更无法衡量,但文皇后之所以做了皇后,其中也有齐老太师的手笔。“摇镜则不得为明,不明之镜难当大用!高氏,坐不起国丈的位置。”

徐清淮对这些陈年旧事知之甚少,但这些年来所听的故事,所看到的景象,已经足够让他摸清这些世家的关系。文家与高家,不是后宫之争,而是前朝之争。

可叹的是,文皇后膝下无子,如今的洪昌帝只有和高贵妃的儿子钟吾宁,除他之外,没有储君的其他人选,前朝看得清晰,天下也看得清晰。唯独帝王之心难以揣测,洪昌帝对文皇后的偏爱,足以让看不清局势的人乱了阵脚。

此时许多人都在下赌,赌高家的崛起之日,赌帝王的爱妻之心。唯有徐清淮无从选择,只能做一把快刀,将自己困在洪昌帝布好的棋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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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挤满了人,帝王銮驾出城之时,除了双龙戏珠顶盖的金銮车辇,一眼便能瞧见最惹眼的一个,焰火一样的明丽。

徐清淮衣着烫金卷云纹枫红锦衣,跨鞍上马。

文辉骑马小步靠近,轻声道:“今日可曾见到你家二位兄弟?今早他们向圣上谢了恩,日后你家可就是兄弟三人皆在朝为官了。”

徐清淮冷声道:“罪名全都扣在了纪峰头上,圣上此前对徐家惩处自然也就做不得数了,圣上给了荫封,将徐清安调去了吏部,徐清全调去了礼部。好歹抚宁侯求了圣上一场,被禁足这半年,也算是个宽慰吧。”

他轻哼一声,“不过,茵封的官可不比你我这种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文辉默然,知道徐清淮心有成算便稍稍放心了,过了一会儿,道:“今日行列之中,朝中大员不在少数。”

徐清淮若有所思,淡淡道:“定国公讲过,先帝喜好打猎,远离京城的地方是最容易置棋布局的,一场游猎下来,剩下的都是有用的棋子。‘避暑’嘛,也是一样的道理。”

两人不再言语,徐清淮似是想着什麽。布局、入笼……野兽会在受困之时做出极端的事情,他想要验证一些猜想,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看看那个人心里藏着的所有秘密。

他环视着四周,像是在找什麽。不一会儿便又瞧见徐傅和那红鬃烈马。父子两人甚是相像,样貌上一样的出衆,纵使年华老去,也似能一眼看到二十年前的徐傅是何等得青年才俊。

徐清淮没理会徐傅,转而调转马头,只闻文辉急忙叫住他,“御驾将行,你要去哪!”

徐清淮潇洒一笑,“寻一个人。”

文辉惊异地问:“什麽人偏要这时候寻?也不怕圣上怪罪!”

“圣上若是问起,你便替我遮掩嘛!”徐清淮扯了缰绳,“我速去速回,不会连累你!”

语罢,那枫红的身影便如一道箭矢一样疾驰而去,穿过了人潮。

朱雀大街热闹非凡,马背上的人汗如雨下,直到擡头看见缭云斋的楼阁上那个人正无声无息地感受着热闹,徐清淮才停了马,扬着头看着萧云山,沖他一笑,道:“承淮!我向皇后请了恩旨,準你同我一道走!随我去吗?”

徐清淮的喊声惊动了一条街,两人本就背负着不清不楚的名声,眼下更是说不清了。但徐清淮却似乎乐在其中,接着对着楼上的人喊:“承淮,要我背你下来吗?”

楼上的乐师透过一层眼纱,望着风流不羁的小侯爷,始终不语,却似乎微不可察地弯了嘴角。

楼下的青年跨坐在马上,仰头望着楼阁,视线透过窗棂上的白纱,心里念着——

等你做了全大昭最有名的乐师,再不似从前颠沛流离,到那时,我们还会再见。

你可会欺骗我?

战神

七八月的时候最是酷热, 但行宫建在距镐京三十里外的晏山,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山后有一片山林,先帝时常在内打猎。

徐清淮前些年来过这里, 那时候是跟着文辉来的, 如今又是跟着他来的。不过年岁渐长,如今的小侯爷也不是从前跟在文辉身旁的孩子了, 反倒比文辉更高些。

下午日头偏了西, 葱郁的草丛划过两道飞驰而过的影子。文辉□□的马匹通体棕红, 徐清淮的却是一片漆黑, 马额上点缀着一片白, 这是儿时文老将军所赠, 他一眼便瞧上了。马匹奔起如腾飞,是匹极好的铁蹄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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