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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些日子便要回北疆了。”文辉跨在马上, 閑散道, “年前冬日里和北岐一战,胜了, 北岐太子亲自和父亲签订了合约,说不会再跨越边境, 可前几日父亲来信上呈圣上, 北岐又再蠢蠢欲动。父亲年迈了,虽有副将辅佐, 还有文家军一帮勇猛之士, 我也实在放心不下,已经奏明圣上, 过几日便啓程。”

徐清淮道:“老将军强健,加上你只能算是如虎添翼, 不必过分担忧了。”

文辉舒然一笑,“北岐如今的大帅确实不足挂齿,倘若我早生个二十年,遇上的便是北岐赫赫有名的鸿岳将军了,他可是不败之将。明哲年间,我父亲与他战过,死里逃生。此人擅诈,可谓兵者诡道,从未有人能料到他会如何布局用兵,若是我只怕也难敌。”

徐清淮沉默片刻,“我也曾听过他。”

他曾在兵书中见过这个名字,竟是个能被文老将军写进兵书大加赞扬的人。兵书中的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作战时亦是黄金覆面,每每握起长刀便是不留余地得大杀四方。

儿时听到这位战神的名字,他也曾听错过,误以为听到了“虹月”,但那位将军和母亲又实实在在并无半点关系,行事作风更是大相径庭,没有丝毫相似,想来只不过是读音上的巧合。

徐清淮手里握着弓,牵着缰绳,若有所思地问:“北岐与我朝修睦多年,鸿岳死后再不敢轻举妄动,签订了那麽多协约,怎会又蠢蠢欲动?”

“说来也是奇怪,北岐这些年虽不安分,却也没有大肆侵犯,只有极少部分兵马时常侵扰边境。北岐太子有意求和,但边境的北岐官兵却并无此意。”文辉道,“不过……倒似乎印证了一个猜想。”

徐清淮笑了一声,“北岐老皇帝患有隐疾,膝下无子,十几年前曾从宗室里过继了一个孩子,立为储君。鸿岳死后,北岐军队战力不济,接连打败仗,北岐为了拿回失掉的沙崧两州,便派出了这个年幼的储君小太子,以振奋军心,可这个孩子却消失不见了,但死不见尸,看护的嬷嬷被找回去,疯疯癫癫的,一直说小太子还活着。因此当年跟随小太子的将士一直都觉得他只是失蹤了,而非死了。”

文辉道:“若是这样,便能说得通了。北岐现太子必定更愿意前太子是死了的,但前有前太子年幼身赴战场,早早立下,他却只会求和,早已军心尽失。”

“只能说北岐时运不济,没了良将,又痛失小太子。”

徐清淮说着,不知何时早已盯上了林中的野鸡,嗖的一声射去,没等到野鸡惊起便已一箭穿身,死过去了。

下面的士兵过去捡拾,他笑着对文辉道,“北岐时运不济,我大昭却是猛将辈出!今日你我再比,儿时我比不过你,如今可不一定了。”

文辉并不示弱,“小子,你若能赢我,下次回京,我便将雪狼带回来给你玩。”

雪狼不是狼,是海东青的名字,是当年徐清淮见了一次,只觉他通体雪白,又像狼一样勇猛,因此取了这个名字。有一次战事,徐清淮大呼一声“雪狼”,敌军将领四处没见着一头狼,下一刻却被一只忽然飞来的海东青啄掉了眼睛。

徐清淮不满道:“你直接赠我罢。”

文辉瞪了眼,“我爹的海东青你也敢要!给你玩玩也就罢了。”

说完,两人便前后脚在林中没了影。

深林簌簌,飞矢与马蹄声交错作响,除此之外并无异响。透过林叶缝隙的日晕映在徐清淮的脸上,他却忽而扯住马头停下脚步,锋利的眼眸微动。

他做不了一个满门心思全在玩乐上的纨绔,可若说敏锐性,绝对极少有人比得过他,那是战场上磨练的。

果然,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飞箭,无风的深林飒飒作响。徐清淮擡臂,用弓挡开一支冷箭。

“将军!”附近的金吾卫守卫立马围在他周围守着,他却只叫人捡起那支箭。

只是大昭御林军的箭,但有所不同,绝对不是御林军的人做的,徐清淮心道。这些箭是专供王公贵族打猎之用的,因此并不能凭此断定是谁干的。

徐清淮拉弓对着箭来的方向,却听又从身后传来破风之响,他转瞬便将箭转向那边,顺势转身躲过。

树丛中被射中胳膊的人惊叫一声,其余埋伏的人也纷纷窜出。只见他们面上带着诡异的面具,尖嘴獠牙,青红交错,恶剎一样。

徐清淮却只睨着他们,讽笑道:“南绥国可真是偷袭好手,既受邀到我大昭,行事还是低调些为好。”

对面戴面具的为首者笑着收了弓,“徐将军身手不错,我们这些小把戏根本伤不到徐将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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