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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大臣咋舌,“原来高尚书竟收养过南绥人,不过南绥与我朝交好,高尚书虽隐瞒了陛下,却也是一番好心。”
“只不过一番好心养出了个狼崽子?”徐傅嗤笑,“若是高尚书非要说下毒之事与他无关,那还真算是农夫与蛇,高尚书二十年的好心收养却是喂了狗,不仅没有过错,反倒吃了天大的委屈!可若说是高尚书指使,凭借二十年的收养之情,就是叫他们豁出性命,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高穆怒道:“徐傅!我有什麽理由谋害圣上!”
徐傅神色轻佻,一挥衣袖,随意地跪下拜道:“此话从臣口中说出来不好听,臣先请陛下恕罪。”
他转而对高穆说:“自然是陛下驾崩,大殿下即位,这种天大的好处。”
洪昌帝脸色忽然变得铁青,殿上衆人皆是不敢说话,唯有徐傅口无遮拦毫不在意。“成了,好处尽归自己,不成,只不过是几个南绥孤儿替你去死罢了。”
李内监见状,急忙道:“哎呀,侯爷慎言!”
高穆道:“徐傅!这是在圣上面前,你竟敢说这麽大逆不道的话!”
徐傅急忙敛了笑,佯装惊讶,“不过,臣还没看过这封血书,说的不过只是猜想罢了,臣一心担忧陛下,胡言乱语,还请陛下莫怪。不过,若是高尚书要摆脱嫌疑,应该将这血书给诸位大人瞧一瞧吧?上面到底写了什麽?”
洞悉
洪昌帝看过这血书, 其上洋洋洒洒痛陈高穆罪状。其一,是高穆二十年前确实养了一批南绥孤儿作为奴仆,不仅没上达圣听,后来还十分苛待他们。说大了, 这是欺君之罪, 说小了,也会在皇帝心里埋下一根刺, 因为这些人是高穆当年在废太子手下养的。再大些, 甚至能说是高穆要为旧主複辟。
朝堂上的人面面相觑, 除了近几年新入朝的官员, 许多人也都或多或少听说过高穆在潜邸时的经历, 都不敢说话了。
这罪状之二, 是多年前的旧事,大皇子久病难医, 高贵妃听信了江湖游医的说法, 派人去寻大量紫河车入药,高穆寻到了南绥。
洪昌帝从前未知, 如今知晓了,却是血淋淋的在纸上。大昭皇族要拿南绥妇人的紫河车入药, 并不违反大昭律令, 却是耻辱,是大昭皇族的耻辱, 也是他身为皇帝的耻辱。更何况, 现在南绥世子正在行宫中,如何能拿出来说?洪昌帝闭口不言, 如今朝堂上唯有他和底下的高穆知晓此事。
若要叫朝上的官员全都看见血书上写了什麽,那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高家、钟吾家为了大皇子一人而置南绥人于不顾。
洪昌帝道:“私下里用南绥人为奴并苛待他们, 让他们生出了异心,确实是你的过错。此事可大可小,朕不愿追究你,便罚你一年俸禄。行刺之人,择日处斩。余下的南绥奴仆,便遣散了吧。”
高穆立刻跪地拜道:“臣领罚。”
此事就此作罢,洪昌帝拂袖起身离开,咳嗽着,显然身子还没恢複好。他擡眼看了眼陆恶,“陆恶,私闯金吾卫大狱,以公谋私,着降为八品宣节校尉。”
陆恶垂首应道:“谢主隆恩。”
徐傅看这状况,冷冷一笑,待皇帝走后,便退出殿外。
他知道这是一场计谋,二十多年前,他比高穆投洪昌帝的时间更早,所以对往事知之甚多,对一切洞若观火。
南绥人恨高穆,因为高穆曾杀了他们的王女,南绥世子想报仇,这才设计了高穆,甚至不惜谋害皇帝,但却不要皇帝的命,将罪名放大,足以让皇帝对高穆生出杀心,这便是一招贼喊捉贼了。却没想到洪昌帝却保下了他。
或许这便是贵族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与皇帝攀上亲戚,可亲戚又不同,有大皇子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戚,便是作恶多端也只是不疼不痒。但若是名义上的亲,而无血脉之亲,便永远面临着君心猜忌之忧,如履薄冰地在朝堂行走,权势地位是这世上最烫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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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与萧云山两人回去后,徐清淮吩咐奴婢为萧云山烧水沐浴,自己赶往狱中。温南见到他后,道:“主子,那太监果然招了,按照您的吩咐,金吾卫缩减了看守人数,那陆恶便以追查刺客之名硬闯了进去。”
徐清淮明白了一切,萧云山不要他管这事,便是知道此事是祝邪的计策,祝邪手里捏着高穆的把柄,而高穆又确实做了对不起南绥的事,若要不被咬一口,便不得不杀了狱中这人。如今的徐清淮是为祝邪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让一个罪犯仅凭一纸血书就咬得高穆百口莫辩。
但祝邪是怎麽料定他会知道高穆要杀人灭口的,萧云山又是为何会各种暗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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