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页(1 / 1)
('
徐清淮靠近过去,伸手摸向萧云山的耳垂,刚将手指放上去便瞧见那耳垂微微泛了红。他的呼吸打在萧云山的颈侧,不由地轻笑一声,见萧云山微微扭头,那一片红更是一下泛滥开来。
“我给你戴上。”徐清淮从盒子里挑了一个衬他的,乳白的珠子将那人的肤色愈发衬得豔红,血一样地发烫。
戴上之后,他也不曾离开那只耳朵,嘴唇已经几乎要贴在了那人的颈侧,鬼使神差地,他的眼神缓缓移向耳垂那处,不自觉靠近。
萧云山被那忽然来到的触感惊得打了颤,立刻走开,故作轻松道:“小侯爷的礼物我很喜欢,只是现在你我……还不合适。”
徐清淮一怔,看见他无措的样子,顿时有些发笑,扬声道:“不合适?那便等合适的那天。”
“这三年,你只需好好为自己绣嫁衣。三年以后,愿意也好,要休了我也罢,在我回京那天,我都要看见你亲自去城门口接我。”
徐清淮已经走进到萧云山身边,伸手扯下了他的眼纱,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白狐一样的眼睛怔时擡眸看向他,茫然无措,却又似含情脉脉,勾人心神。
徐清淮的声音有些喑哑,“这双眼睛……虽然危险,却应该好好的。
“等我回来,再也不要遮住它了,若有人觊觎,我便替你杀了他。”
萧云山先是怔然,然后不自觉笑了,“小侯爷,若是再不走,到天黑可就没地方落脚了。”
缭云斋外,马匹肆意抖动鬃毛,温南道:“主子,咱们该走了。”
“小侯爷路上小心。”
萧云山将他送到了门口,只见徐清淮披好斗篷,静静地看了眼萧云山。徐清淮一笑,“慕山。”
萧云山歪头,“什麽?”
“本侯今日及冠了,皇后娘娘为我取字——慕,山。你可以这样叫我。”
徐清淮靠近过去,一字一句说,然后俯身吻在了那人的额上,见那人有些惊诧,而后脸颊泛起了红,他便立刻离开,跳上了马。
斗篷扇起的风吹的萧云山的发丝缓缓浮动,如水波,如山峦。
马匹踏踏地走出几步,徐清淮回头,如冬日暖阳一样噙着笑意。雪狼挥飞着落在他的肩头。
“承淮!”
他忽然想起两人去年此时,他策马前往大内赴宴的时候,那一袭红衣抱琴而立,如冬日寒梅,而他亦是一身红衣华服在朱雀大街上恣意潇洒,如现在,也如他所期盼的将来。
“三年之期,等我来娶你。”
他的声音清冽,令整条大街都能听得到,好似昭告天下。
萧云山望着那背影,默默说了一句,“平安归来。”
雪莲
翊坤宫里, 火炭劈里啪啦响着,文昭侧躺在榻上,扶着额,静静望着窗外的一树梅花。宫人扫完了雪, 她才缓过神来, 见着眼前的琴音原来早就停了,这才坐起来, 缓缓一笑道:“今儿个哀家也乏了, 你先退下吧。”
萧云山微微颔首, 宽慰道:“娘娘今日心绪不佳, 奴婢怎麽敢先行离去。奴婢有几个新作的曲子, 最能养心神, 奴婢弹给娘娘听。”
文昭看着萧云山起了势,只是指腹方才落下, 便被她一句话打断了。“哀家听闻, 五音有应五髒之说,哀家虽不通乐理, 这些年却深受裨益。”
“娘娘常听乐,不似不通乐理的样子。有医术记载, ‘脾应宫, 其声漫以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 其声呼以长;心应徵, 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奴婢长久伺候娘娘跟前, 即便看不见,也听得出来, 娘娘的风貌更胜从前,可见医书不假。”
文昭淡淡笑道:“哀家已过不惑之年,如何还能更胜从前呢?这样的话,该不会是清淮那小子教你的?”
萧云山闻言一愣,而后恭敬道:“小侯爷爱重娘娘,奴婢又侍候娘娘多月,自然是对娘娘有几分了解。”
“那清淮有没有告诉你,你极像哀家的一位故人。无论是样貌,还是举止。”文昭看着他,仿佛能透过这个人看见另一个人,“甚至有几个曲子,哀家也觉得似曾相识。”
殿中寂静,萧云山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声音忽然章法尽失,多了几分惊诧和茫然。“大概是世间琴音无差,云山所弹恰巧又合了娘娘的心意,这才叫娘娘想起故人。”
文昭摇摇头,平静地说,“她所弹,有北岐之音。纵使同一把琴,旁人也弹不出她的味道来。哀家从前与她相处多年,也曾被她手把手得教弹琴,她说儿时学琴是被逼无奈,哪个女儿家都要被调.教一番琴棋书画,可纵使世道叫她一定要这样做,她也只觉得这些全都是拖累。”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