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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北道:“徐清全因为涉及太子登基一案,已被处死,如今只剩一个徐清安了。”

萧云山眸底晦暗,静静看着窗外湖里跳脱的鱼,淡漠道:“那便,杀了吧。”

来信

战后的京城複又冒起了炊烟, 宣德门前的血迹已被大雨沖刷洗净,好似什麽也没发生过,但无数尸体却证实这场谋逆的存在。

夏晨的风是凉的,鸟雀落在石板路上, 待一粗布衣衫的老头提着篮子走过的时候, 鸟雀便都惊飞了。直到御林军来收拾尸体,瞧见一扇蓑衣盖在地上, 掀起来看, 才见一位白发苍苍的文臣躺在蓑衣下, 一旁搁着一壶热汤, 香气四溢。

京城複归清明, 檐下还淅淅沥沥落着水滴。桌上搁下一顶头盔, 于桓一身髒污,汗臭与血腥掺杂, 叫了一碗面, 不多时,那店家便笑着将面端上来了。

店家望着外面, 道:“瞧着这天,又要下雨。”

于桓往嘴里塞了几口, 道:“尸体都收拾了, 再下一场雨,京城就干净了。”

店家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

于桓几口吞了一碗面, 将铜钱搁在桌上,便急匆匆起了身。

天色阴晦, 铁甲是冷的,里头的衣衫更是湿漉漉地捂在身上, 令人燥地难受。偏巧这时候天又淅淅沥沥下了雨,淋湿了将军的头发。

如今情势,高穆被斩杀,高家彻底完了,新皇也死了,似乎只有文太后和抚宁侯在京中能说得上话。于桓提着湿漉漉的头盔,仰面叹了口气。

只听身后一个声音轻声道:“将军。”

于桓本欲将手放在刀柄上,却忽然听出了这个声音,不由地毫无防备地转过身,见到了昨夜出门拿药的小公子。

“将军淋了一夜的雨,好容易松快些,再淋雨就容易生病了。”

柳时将伞递过去,于桓没接,他便靠近了替他举着。因为身量小,还不得不踮着脚。

于桓不语,但显然有些犹疑。面前之人,昨夜低着头不敢见他,似是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当初那个小倌,他这才放过了。可今日,这人又过来为他递伞。

于桓打量着他,想起这人当初为了替徐清淮拿回箭头甘愿以身作饵算计他,且一个小小年纪的小倌,身上没有几个钱,但却为自己赎了身,实在不像是只靠自己就能做到的。

于桓轻挑了嘴角,接过伞,好似随意地问道:“病好了?”

面前的人在夏天里穿得依旧厚实,面色也有些白。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被于桓射中那一箭现在还疼着。“劳将军挂念,没那麽快。”

于桓笑道:“哦。既然病了,就不要在外面乱晃。”

柳时忙道:“我是特意来寻将军的。将军既认出了我,我总不能假装不认识。况且,将军于我有恩,我一直记得。”

这世上的刻意接近都是带着目的的,除了报还恩情,无非就是算计,绝非纯然。于桓的神情带着一丝审视,但语气却是柔和。“本将向来嫉恶如仇,救下的人命、抓捕的恶鬼不计其数,小公子将本将看作救命恩人,倒叫本将有些惶恐。”

柳时的神情可怜,语气也软得像是时刻就能碎掉。“将军是在怪我灌了将军的酒,然后……”

于桓闻言,忙擡起头看向别处,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罢了,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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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风沙每日侵袭着沙崧大营,雪狼自远处飞来,不多时,便见一人隐在沙尘里,渐行渐近。帐子外候着的是送信的士兵,王卓殊立在一旁,见人来了,立马挥舞着手臂喊着:“慕山!”

马匹奔至帐前,徐清淮跳下马,一把夺过士兵手里的信,钻进了帐子里。

王卓殊紧跟其后,道:“这是萧云山给你的信,可我这里还有别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徐清淮方才从马场回来,喘着粗气坐在案前,一边拆信一边道:“要听,但要等一会儿。”

王卓殊闭了嘴,先坐了下来,盘着腿等着他看完信,见他神色有几分愉悦,不禁咋舌,道:“这有了赐婚就是不一样啊,一封信也能高兴成这样。”

徐清淮将信工整地收起来,带着几分得意劲儿。“世人皆爱萧云山,可他是我的妻,旁人自然是体会不到一封信的分量。”

王卓殊冷哼一声,“倘若你知道我要说什麽,可就不会这麽高兴了。”

徐清淮喝了水,缓过劲儿来,姿态随意地倚在椅子上,道:“说。”

“镐京城传来的消息,新皇驾崩了,不,他还没完成登基大典,应该是太子。他死在了登基大典上,这事只怕已经快要传遍了。若非我们这里偏远,你我不该是今日才知道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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