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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鸽子都是直接飞到徐清淮这里的,偏这一次被居垚私藏了起来,叫他晚了半日才见着。徐清淮忍下忿意,眉眼盈盈地看了信。
他所期待的不过就是希望萧云山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告知他,纵使他已经知道了,但他们既然打了赌要对彼此坦诚,他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看萧云山的态度。
果然。
徐清淮轻轻挑起了嘴角,看着信,心里想着,萧云山站在他的面前,义正言辞地主动认了罪,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君之所恶,我之所恶。害君之人,唯以命偿。”
成亲
钟吾宁死后不久, 当年秋日,洪昌帝的弟弟永安王钟吾巽即位,称为丰隆帝。
池子里的鱼早就换了一拨,天色清明, 丰隆三年冬日, 檐上的积雪融化,滴滴答答落下。日光在那素衣公子身上流淌, 长睫垂着, 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笑意。
三年之中, 徐清淮为萧云山送去的书信不在少数, 然大多是一些调情言辞, 抑或是讲述这几年的边关生活, 虽无大的战事,不会有性命之危, 但也累死累活, 饱受风沙之苦。偶有几句抱怨,怕来日回京自己黑成了炭, 被萧云山无情退婚。
萧云山笑着收了信,似是并未将徐清淮的担忧放在心里。
房中进了人, “哎呀”一声就坐下了, 他看见萧云山柔和的眉眼,不禁笑道:“哎呀后生呀!我看你这眼睛已经大好了呀!”
萧云山起身, 主动去给他倒茶, “先生何必取笑我。”
老头咯咯一笑,“你们年轻人啊, 实在是有意思。好好的一双眼睛,非得说是瞎子。明明没瞎, 还非得医治,我一个练武的,竟被那后生求着来了京城,还要僞装成医士。这莫不是你们的闺房乐趣,故意拿老头我寻开心的吧?”
萧云山道:“京城这富贵生活,比起先生在渝州如何?”
“自然是好啊!”老头带着几分得意,“但若非他求我,我可是不乐意来的。”
“听小侯爷说,先生自己在渝州生活,也是有些医术在身的,小侯爷当年坠崖,多亏了先生相救,云山一直倍感感激。”
“习武之人嘛,多多少少都会受伤,老头我孤身一人,若自己身上没有点医术,哪能活到现在啊!”
萧云山笑笑不语,将银子搁在他面前。老头一看,立马喜笑颜开揣进怀里,“哟!这是什麽?”
“你在我这儿拿多少钱,都是治眼睛的钱,放心花就是。”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
老头前脚刚出了缭云斋,就被藏在墙角后的人逮了个正着。这些都是赌坊的人,大喝一声:“吴逊!还钱!”
老头见状,心道:“哟!快跑!”
转瞬,人已消失不见。
门庭的鸟雀被惊起,转眼到了正旦,镐京各处热闹得紧,特别是缭云斋这里,人挤得喘不过气。镐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徐小侯爷远在边关三年,除了戍边,便是各处寻找名医为萧云山治疗眼睛,如今治了也足两年了,听闻那双眼睛已不必时时蒙着白绫了,所以许多人都想见一见。
可偏偏,萧云山自始至终都不曾摘下来过。
除了这事,还有一件事。
有人大呼道:“听闻徐小侯爷在西北为云山公子作了个曲子,如今已传遍镐京了!别家的小乐坊都已经弹奏过了,只是还未听云山公子弹过啊!”
“小侯爷为云山公子做的谱,云山公子若是不弹,那还有什麽意思?云山公子莫不是要藏着掖着,直到成婚那日再弹吗?”
底下人笑着,萧云山对此事是知道的,也知道京中的传闻必然是徐清淮派人做的。只是那曲子他也听过,曲名《缭云》,曲调和曲词着实是有点——
“辗转不眠无意凭栏看,千里云雨不枕东风畔。
斯人抚弦轻呢递清欢,素手缠绵思君身颤颤。
烛耀尺素恍见桃花面,晨露不见唯把池鱼羡。
柔纱轻解盼夜无穷极,思欲难消且将轻云绕。”
……
玉樱楼里也在唱这个曲子,弹琴的女子身量纤纤,低眉含羞。只见面前的男人哼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毫不避讳地讥讽道:“淫词豔曲。”
那女子便瞬间慌地弹漏了一个音,急忙停了下来,害怕地看向一旁立着的侍卫。
那侍卫摆摆手,示意让她下去,然后给徐傅倒上了酒,道:“侯爷,小侯爷马上就要回京了。”
徐傅冷笑一声,道:“能在西北待上三年,倒是有几分本侯的样子,只不过还是太嫩。若是本侯,想要回京娶妻,又何必等这三年。兵权既已到手,能左右他的皇帝也死干净了,那不是想几时回就几时回?竟还要靠这豔词来消磨时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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