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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侍候的内监裴贵堂道:“陛下若是想保一个人, 自有大理寺替圣上出面,圣上何必烦心呢?切莫累着龙体。那徐清淮素来跋扈, 听闻先帝在时, 他就是丝毫不将我大昭律法放在眼里的, 想让谁死, 谁就得死, 先帝也从不怪他, 可如今,您才是当今圣上呀!怎能再纵着他呢?”

丰隆帝扶额, “他是皇嫂养大的, 自小的待遇便与皇子无异。朕也要看在皇嫂的面子上给他几分薄面,不能逼得太紧。”

裴贵堂便立刻过去将手放在丰隆帝的头部两侧替他按摩, “赎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徐清淮虽是太后养大, 却终究不是钟吾家的人, 否则先帝爷又怎会立了先太子呢?先帝爷在世时,对先太子可从未有过什麽好脸色, 以至于满朝大臣都不曾支持过先太子, 甚至传出了先帝嘱意徐清淮过继到自己膝下的流言。”

丰隆帝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只听他接着道:“奴婢觉得, 先帝待徐清淮不同,只是看在了太后的面子上, 徐清淮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觉得身后有文家撑腰,便可以肆意妄为。可陛下宽厚仁和,越是给他面子,他越是放肆。沙崧军和文家,足以保他一世的安稳,可要不要给他安稳,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丰隆帝缓缓睁眼,“是啊,有沙崧军在。皇兄还真是给了他个好保命符啊。”

裴贵堂小心着道:“还有太后。陛下登基两年了,太后也将御印在手中握了两年,当年是情非得已,可如今,陛下已经稳坐帝位,再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太后毕竟是内廷中人,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太后也是徐清淮的保命符啊。”

没过多久,出去的小太监回来了,跪在殿内道:“陛下,奴婢去打听过了,教坊使萧大人去了一趟淮州就病了,如今在家养病呢,不能前来觐见了。”

丰隆帝惊起,“病了?可是在淮州染的疫病?”

“奴婢不知。”

小太监似是想起来什麽,急忙从身上掏出了个东西,双手捧着。“奴婢来的路上遇见大理寺的大人,这是那位大人托奴婢带给陛下的,说是从曾大人身上搜出来的,希望陛下定夺。”

丰隆帝一见东西,立马几步迈到小太监跟前,一把夺过。

这是他送给萧云山的玉佩,却裂了一道纹,到了曾杭手里。

大理寺的人只怕是误以为曾杭与皇帝有交情,他们怕判错了,才将玉佩呈上来看看皇帝的态度,也好依照皇帝的态度来裁定案情。

虽说曾杭与皇帝确实有交情。

丰隆帝怒意上头,嗤笑一声,“朕的东西,怎麽就到了这个逆贼手里!将大理寺少卿给朕找来!”

小太监又急忙风风火火地跑去。没多久后,京城张贴告示,淮州州府宋湘罔顾百姓死活,不配为官,携其家眷发配三千里。曾杭,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囚禁妇孺,招致瘟疫,判了个斩立决。

风向一时间颠倒过来,朱景焕一拍桌子,道:“斩立决?!”

一旁的小厮急道:“是啊,奴才亲眼看见的,告示刚贴上没多久,人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大人明察,您说圣上为何会突然变了态度?”

“这事,只怕是要问问裴公公了。”朱景焕微微眯眼,“圣上那麽厌恶徐清淮,徐清淮就这麽躲过了这一遭,实在是奇怪。听闻,淮州瘟疫所用钱财全是御史台出的,我在朝上却也没见圣上多麽夸赞御史台,也没见御史大夫有什麽好脸色,看来,得在玉樱楼摆一桌酒席,好好犒劳一下御史大夫了。”

“奴才去请!”

曾杭被当街斩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徐清淮自然也知晓了,只是他不知为何会突然风向大变,直到从王卓熙嘴里探了口风,才知晓圣上勃然大怒竟是因为一块玉佩。正是萧云山从皇宫带回来,被他丢到一旁,摔裂了的那块玉佩。

原来若圣上执意要保一个人,纵使大理寺如何调查,他徐清淮如何证明,带回的认证怎麽说,都抵不过圣上所赐的一把“尚方宝剑”。

可这宝剑,不是为了保他,而是为了萧云山。

当日夜里,徐清淮很晚才回来,萧云山却并未睡下,照顾莲君睡下之后,便回了主屋看书,灯火昏黄,已经不知道打了几次盹。直到徐清淮回来,他才柔和开口,道:“慕山,今日怎麽这麽晚?厨房里还有菜,若是没吃饭的话,我叫人给你热一热。”

徐清淮原本不想说话,瞥见萧云山纯白的绸缎衣裳与倾泻而下的发,又不自觉接了话:“不必,吃过了。这麽晚还不睡?”

“你不来,我怎麽睡得下?”

徐清淮撇过头去,故意离萧云山远远得坐下,“你什麽意思?以前没我的时候,你不是睡得挺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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