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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桓脚下一顿, 亲眼看着那个人影消失在了徐清淮的府邸。他紧握着拳头, 愤然离去。

回到那所小院里的时候,看见柳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 食盒还放在地上没有动过。

于桓弯腰提起食盒, 走近过去,道:“刚才那是什麽人?”

柳时故作疑惑, “哪里有什麽人?于将军夜半三更来我这里做什麽?”

于桓猛然愣怔住,冷笑一声将食盒搁在柳时面前, “刚才走的那人是徐清淮的人,你与徐清淮早就相识对吗?”

“将军说的是抚宁侯世子,徐清淮小侯爷?”柳时笑了一声,“我这样的人,能认识于将军这样的大人物已经是这辈子的荣幸了,若徐小侯爷认识我,我还能自己住在这个小院子里吗?岂不是应该住在高门贵府?”

于桓蹙眉,“你这样的人?”

柳时平静道:“我是个妓子,从前和将军在豔春阁……是我坑骗了将军,可我本也是个不干净的人,从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将军莫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这些东西,将军还是拿回去吧。”

闻言,于桓毫无征兆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妓子?妓子也知道给自己赎身,摆脱贱籍?这三年我也没少往你这里跑,你却在今日忽然有了情郎,便开始对我这样的态度。我还不曾问过你,你与徐清淮到底是何关系?”

柳时眼神躲闪,被于桓死盯着,不得不被逼得站起来,看着于桓,道:“徐小侯爷救过我的命,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当年是我算计了将军,将军莫要放在心上了。若将军实在是心里过不去,那就杀了我吧。”

他的眼神不再躲闪,却用谎言躲开了于桓的质问。

儿时的恨已经模糊了他的心,他只记得自己儿时所遭遇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一个男人,一个囚禁着无数和他一样的孩子的地方。他是一个男孩,是一个妖童,是一个遭受淩虐和侮辱的,失去了情感的木偶。身子对他来说早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心也一样。

命运将他玩弄了十几年,他玩弄别人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为何眼前这个人却一定要纠缠着他?难道贞洁就是那麽值钱的东西吗?

他在于桓认出他的时候接近于桓,不过是为了权势,为了有个可以为他杀生的后背。但是他的仇人已死,于桓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于桓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毫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迈出大门,消失在了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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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那日,各州皆献了礼,唯独江州所献是丰隆帝最满意的,是一所铜矿。丰隆帝要建立军队,自然是要大量的铜矿冶炼兵器铠甲。江州州府投其所好,被丰隆帝大加赞扬,命其督办铜矿开采事宜,待事成之后可调入京城。

徐傅在家中听着閑曲,只见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什麽,他便擡手叫弹琵琶的乐妓退下了。

徐傅道:“黑铜珍贵,本侯寻遍各处都不曾见过,没想到江州竟然有。”

“可如今江州州府已经将铜矿献给圣上,那里已经是官矿了,想必守备森严,侯爷若是想要只怕也不容易要。”

徐傅不屑道:“若是本侯去要,那州府还能不给本侯一个面子?”

“可是侯爷,先帝曾下了死命令,不许您踏出京城。”

“先帝?”徐傅猛然起了身,厉声道,“他已经死了四年了,还想束缚着我吗!本侯自问这一生从未愧对于他,我只是想再见一见鸿岳,他一个鬼魂还要阻拦我吗?我是新帝的臣。备马,本侯今日就要去江州!”

大内没多久就收到了城门护卫的彙报,说是抚宁侯要出城,护卫拦着不让走,却被抚宁侯打了一顿,在城门口流了一地的血。丰隆帝一听,立即派大内的人马去将人拉来。

御书房内,丰隆帝虽没有极力训斥他,却也说了:“朕也不忍看着你一直被关在京城,可是那是皇兄的旨意,朕就算是替你感到不甘,也不能驳了皇兄的面子。抚宁侯若无必要的急事,还是留在京城吧,若是有,朕派人替你去做就是了。”

徐傅咬牙叩首在地,心道当年领兵迎永安王回京,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出城。因为有那一次,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作为新皇的臣子,再也不必受洪昌帝的束缚,可如今一看,他所想的一切都错了。

不甘与愤恨埋藏心底,最后只化作一句:“臣,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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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秋雨淅淅沥沥落下,马车滚滚一路向南。

定国公与南绥王离京,徐清淮送他们出城,回府途中经过玉樱楼,订了些萧云山平日里爱吃的菜式,说让店家做好了打包好送去府上,然后他便披着蓑衣上了马,正要离去的时候,只听里面一阵嘈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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