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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伙计扶着喝得昏天黑地的徐傅,却被徐傅一掌推开,只由自己的侍卫搀扶着。
徐清淮并未在意,但徐傅已经摇摇晃晃行至门口,在侍卫撑伞的功夫一屁股坐在了阶上,大声道:“这不是本侯那儿子吗!”
侍卫见状,撑完伞立刻去搀扶徐傅,道:“侯爷,雨要大了,咱们快上马车。”
“本侯不用你说!”徐傅推开他,扶着阶摇晃着起身,“徐清淮你算什麽东西,竟敢无视本侯!”
徐清淮跨坐在马上,俯视着徐傅,对他身边的侍卫道:“抚宁侯醉得厉害,还不将他扶走?”
“徐清淮,你真是该死!本侯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全是因为你个孽障!”徐傅一脚将侍卫踢到一边,转身踏入了雨里,指着徐清淮破口大骂。“你今日能在镐京城里过这富贵日子,全是因为你老子我!因为你娘!你算什麽东西竟敢这样不将本侯放在眼里!”
徐清淮一言未发,手里紧紧握着缰绳,帽上的水珠滴落,他冷漠地看着徐傅,“你也配提我娘?”
徐傅闻言,“嚓”的一声拔了刀,将玉樱楼聚集着看热闹的人吓得顿时惊叫。
他们也看得出来徐家这父子两人水火不容,徐清淮成亲不曾邀请徐傅,甚至还险些与徐傅在府里动起手。但怎麽说,洪昌年间的时候,这父子两人还是看起来十分和谐的,怎得今日就要拔刀相向了?
“抚宁侯是打算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杀了我?”
徐傅冷冷一笑,又“咣啷”一声将钢刀扔下,“弄死你,还用不着它。”
“不知道抚宁侯现在的意识还清不清晰,若是酒醒之后什麽都还能记得,你得愿赌服输,若是记不得了,也别找我讨嫌。”徐清淮跳下马去,将身上的蓑衣褪下,扬声道:“今日诸位替我做个见证,若我将他打死了,来日大理寺的人找我,便不是我的错。”
玉樱楼里看戏的人道:“小侯爷,这当街斗殴怕是不好吧……”
“要不抚宁侯还是服个软吧,小侯爷今日也没惹到您啊!”
“抚宁侯喝成这样,只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小侯爷何不放他一马,别惹这一身事端了。”
徐傅道:“本侯今日清醒得很!”
徐清淮冷哼道:“既然抚宁侯要打,那便请诸位离远一些,若是溅了血,恐吓着诸位。”
水花乍然四溅,徐傅立稳之后猛然擒住徐清淮的臂膀,按倒在地,徐清淮一惊,咬牙翻身将按着自己的那双手撂倒,只见对面一个趔趄,险些磕在水洼里,但还是站稳了。
徐清淮这才知道了徐傅的力气有多大,从前他只知徐傅战无不胜,却并未与他真正相斗过。他稳了稳心神,只听对面一声冷笑:“小崽子还差很多呢。”
徐清淮瞅準了徐傅的腰间,一把抓住他的蹀躞带,趁徐傅紧忙后退,蓄力将人磕倒在他身后的石雕貔貅上。徐傅砰得一声滚到地上,沾染了一身泥泞。
天际闪白,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徐傅齿间发苦,吐了一口血,道:“你小子果然是可以下死手的,从前这些年又何必装得父慈子孝!你是装给自己看,还是装给钟吾烨看!”
天雷乍响,徐傅竟然将先帝的名讳脱口而出,侍卫见状,立刻将看戏的人都轰进了屋里,紧闭了玉樱楼的大门。
“钟吾烨这般待我!他要我死在京城,他对你娘恨之入骨!你认贼作父,视他如亲父,他怎麽不曾将你看作自己的亲儿子!临死的时候还要拿你和高家那个反贼作比,宁可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反贼做太子!”徐傅正说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勒住咽喉。
徐清淮站在石貔貅上,眼睫滴落的水如蛛丝一样。徐傅的脸憋得通红,大笑着说:“这般沉不住气,也配姓徐……”
“我就是改名换姓,也不愿跟着你姓徐。”
徐傅无声地笑了,双手一把握住徐清淮的脚,用尽力气往前一扳。徐清淮的力气皆用在了手上,脚掌不稳,剎时翻滚在地,又立刻扶地单膝跪起。
徐傅扭了扭脖子,“你不姓徐,要跟着你娘姓‘鸿’吗?要跟着她去北岐?你是大昭将军的儿子,丧家之犬,北岐肯收留你吗!”
徐清淮擡眸紧盯着徐傅嚣张的眼睛,怒上心头,厉声道:“徐傅!今日我要杀你!”
“你在沙崧待了三年,可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娘是谁?”徐傅被突然沖上来的徐清淮掐住咽喉,他却丝毫没有畏惧,只哑声笑着说:“你娘是北岐的统帅,一国统帅屈居在我身下,这才有了你这个孽障!没有本侯战场厮杀,没有鸿岳从一国统帅做了和亲公主,你能好端端在我面前说要杀了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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