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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熙道:“遍地哀鸿遍地血,无非一念救苍生。臣只知道,他们护得是天下黎民。”而非皇帝一人。

“但朕,绝不许有人忤逆。”丰隆帝倚靠在椅上,丝毫不将王卓熙的话放在眼里,“既然你要为你兄弟鸣冤,那你便替朕拟一份圣旨,传隶州州府谢如烬入京待审。倘若隶州当真不经朕的授意,私下与沙崧军的人暗通款曲,朕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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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传至隶州,没过多久,隶州的车马便缓缓驶入京城。离京七年的谢如烬回到京城,只是奇怪得是,一州州府的马车极为朴素,随行的也只有一个驾车的侍僮,倒像是乡里的小官。

历来官场如海,多少人几经沉浮,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两朝太傅之孙,从前最得意的天子门生,有朝一日竟沦落至此,七年未归,一朝入京竟是为了问罪。

没有人通报,因而谢家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天色渐暗,街巷各处已经挂了灯笼,皇帝还没有召见他,马车便缓缓停在了谢宅的门前。

谢家的小厮见到了马车,想来定然不是京城的官员,可能只是外地来的芝麻大的小官,来求见家里两位大人的吧?于是便开始赶人,说:“我家大人不见外客。”

说完之后,里面的人就下来了,小厮愣了一愣,提着灯笼仔细一看,大惊道:“大公子!”

他急忙跑进院子里,大呼着:“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从隶州回来了!”

虽说如今已经不该才称呼为大公子了,毕竟现在谢如烬已是谢家辈分最长的人了,但当年他离京的时候确实还是大公子的身份,祖父和父亲也都还活着,如今却已是沧海桑田。

秦通与谢裕闻声踏出房门,迎面便见谢如烬带着个小包袱,胡须微颤地立在院子中。秦通心底一顿,呼吸都凝滞了,怕自己看错了,惴惴不安地问道:“永炎师哥?”

七年未见,自用过晚膳之后,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谢如烬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模样,房门被敲响,不出意外是秦通过来了。

秦通提着两壶酒,一言不发,只是淡笑着进了门。

谢如烬道:“多年不见,裕儿沉稳了许多,你也与以往不同了。”

秦通坐下来,将两只杯子斟满了酒,道:“官场沉浮几经变幻,总不能一直像年轻时候一样虚怯无力,惶恐不安,只因身无分文,白丁一身。”

由寒门穷子做到御史大夫的位置,不知这些年耗费了多少心力,若是平常人,莫说七年,就是一辈子也做不到。

谢如烬思索着淡淡一笑,指尖捏着酒杯,道:“若是看惯了官场的勾心斗角,白丁一身倒也是乐事一桩,起码不必再为不值得的事耗费心力。”

“师哥乐意待在隶州吗?”秦通忽然问,“先帝将师哥贬斥到那里,师哥当真就能欢欢喜喜在那偏远之地过日子?谢家于师哥算什麽?”

“谢家有你和裕儿在,我也不必再插手什麽了。”

“师哥何出此言?”

“你在隶州安插了许多暗桩,可是为了王家二公子的事?”

相背

谢如烬就这样质问了他。秦通缓过神来, 忙道:“师哥没有给过徐清淮一丁点粮食,我全都知道,是齐家的公子买了数万石粮食从去了沙崧。与北岐那一战,他们所缺的粮食也是在隶州的商人手里买的。师哥与徐清淮从未有过勾结, 师哥明日见了圣上, 只需实话实话,便一定不会获罪。”

谢如烬沉默半晌, 道:“你说的确实是实话, 但如此说来, 可就不是王卓殊一人的谋反罪名了, 是徐清淮的整个沙崧军, 和整个齐家, 或许也有萧云山。”

秦通道:“但这才是圣上愿意看到的,王家本不是圣上忌惮的, 更谈不上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何必要白白弃了王家?王家的牺牲,只能是为了拉徐清淮下马, 这样才算得上是棋子。”

谢如烬冷静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卷入你们京城的纷争之中?”

秦通神色一顿, 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犹疑地看向面前之人。“师哥,你本就是京城人, 是天子门生, 大昭的臣。生在此地,便不可避免要掺进这一场风雨。我知道师哥本性纯良, 师哥也不必为难了自己,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 只要照实说来,便什麽都好。”

谢如烬忽然淡笑一声,“言忠,你我之间不该说这些话,朝堂之上,一切皆有法理在。若偏要掺和进去,恐怕会染上一团污泥,再也洗不净了。”

秦通站起身来,“师哥,我想让你调回京城,哪怕回不去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谢家也有我一力撑着,断不会让谢家再没落下去。我等了七年才等到现在这个机会,隶州那地方到底比京城好在哪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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