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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静默了片刻,忽然淡淡一笑,眸底噙着无法言说的情绪。那日他和萧云山早已把后面走的路细数了个遍,他自然是知道,从今日起,以后的每一个绝地反击都将是自割腿肉,每一刀都要先扎在自己身上,从前的种种无奈和分别都将只是浮云一片,不值一提。
他牵着萧云山沿着小巷子缓步走着,忽而停下脚步,在昏暗一片中垂眸看向萧云山,道:“这里没人。”
“什麽?”
“我想亲你。”
说完,徐清淮的唇便轻轻覆在了那人的睫上,长睫轻颤,似是在这一刻有些无措,却转瞬间沉静下来。萧云山轻声叹笑,而后伸手勾住徐清淮的脖子,仰面吻上他的唇,舌尖纠缠绵绵,谁也没有退缩之意。在万家灯火夹缝中的黑暗里,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一抹微光。
和谈
淩乱的脚步声沿着楼梯往上, 隔间里,靠着窗子的青年手里的酒杯忽然被一颗飞过来的石子打落,“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青年擡头看过去,身边的护卫也瞬间凝神看向打开的房门, 门外的人一进, 二话没说坐在了青年的对面。
青年悬空的手指缓缓摩挲了两下,无奈道:“抚宁侯, 你是流氓啊?”
徐清淮轻声一笑, 平淡道:“肃王殿下来大昭, 就没听说过我的名声?”
元鸣宇笑了两声, 拿了一只新杯子给自己倒酒。“本王只用眼睛看就知道你不会有什麽好名声, 我那好堂哥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
“像你这样的混账货都想着拉拢我去北岐, 更何况他那种眼光好的呢?”徐清淮静静看着他,而后一把接过他刚刚倒好的酒, 握在掌心, 擡眼看向元鸣宇。“不过,肃王并非真心想拉拢的吧?做戏给别人看, 做得这麽拙劣,是该说你天真呢, 还是该说你傻呢?”
元鸣宇的手又一次悬空, 唇角扯了扯,“一上来就这麽剑拔弩张?也不怕我毒死你。”
徐清淮将酒放在面前闻了闻, 然后就搁下了, 没有要喝的意思。“怕呀,但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元鸣宇愣了一愣, 随即哼哼笑了两声,“那是我喝的酒, 肯定不会有毒啊。嫂嫂,你我之间何必搞得那麽难看呢?我那好堂兄呢,怎麽没跟你一起过来?”他伸手去够那只酒杯,却被徐清淮的手挡住了。
徐清淮敛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只见门外忽然转进来几个人,押送两个黑衣人送到屋里,手脚被紧紧绑着,嘴也被堵着。元鸣宇忽然一愣怔,身边的护卫剎那间拔刀出鞘,温南他们也立刻拔刀,在气势上丝毫不输。
元鸣宇摆摆手,示意他们收刀。
徐清淮倚靠在椅子上,用脚尖指了指被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轻叹一声,“你堂兄是个柔性子,心肠软,若是知道我来收拾你,他必会跟着来,然后你再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还怎麽揍你?”
元鸣宇冷哼一声,“抚宁侯说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流氓的吗?大昭皇帝也受得了你?”
“我管他受不受得了。”徐清淮漫不经心地对他露出一个极为怜悯的笑,“你堂兄说你从小脑子不好使,我还不信,如今一看,还真是这样。你专程派北岐人来刺杀,是生怕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手下?”
元鸣宇道:“谁能证明他们是北岐人,谁能证明他们是我的手下?若他们死了,谁又能证明他们是刺客?谁能证明他们刺杀了你,而不是别人呢?谁能证明,他们不是什麽人派来诬陷本王的?”
“看来我这流氓的名号要让贤了啊。”徐清淮不耐烦地歪了歪头,丝毫不在意他说了什麽,只淡淡道,“你想要杀萧云山,无论成败,大昭的地界,你都别想再踏出去了。”
“你们大昭还想将使臣留在这里不成?”
徐清淮道:“你的目的我心知肚明,恕我直言,萧云山如今在大昭的声望比我都要强出几分,圣上赞誉他,他的性命可不只是你们的北岐的了。若他在大昭丢了性命,两国必然会打仗,只不过不是你们北岐出师,而是我大昭必会攻入你们皇城,叫你们看清楚,道理在谁的手里。你也不是来和谈的,我大昭难道就是了吗?”
元鸣宇道:“谈成谈不成,我北岐有足够的诚意接回太子,抚宁侯何必在我这里搅混水呢?难道你没有想让两国和睦的心?”
徐清淮道:“你想演戏,可惜选错了看客。我不是文臣,用不着靠动嘴皮子来和你谈什麽所谓的两国和睦,我的和,在长刀快马之下。”
“那我们之间,就不必再演戏了?”元鸣宇轻笑,“即便是萧云山不死,即便皇帝不相信你和我有交情,你也逃脱不了离京的命运。实话实说,本王来这一趟本也不是为了什麽和睦相处,战争总要有个由头,你们大昭肯不肯交人,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坏处。只要大战在即,你徐清淮就必须离京前往沙崧,还能不能回得来,可就得另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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