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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谈判谈到这个份上,对元鸣宇来说可不是什麽有利的局势,因为要用人来换土地,大昭的大臣们一定会努力促成这场交易,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对从未有过真心想让萧云山回去的北岐来说,这就不好再往下谈了。

再谈下去,北岐的地就要割掉了。

但是元鸣宇却似乎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担忧的情绪,反倒真是表现得特别有诚心。

徐清淮从始至终观察着他,还真是演戏的好料子,只不过在徐清淮眼里还是太过于拙劣。

元鸣宇在等,等大昭自己的人翻了这一局,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北岐人动手。

徐清淮已经被大昭的同僚们怀疑了用心,这才是元鸣宇的离间计发挥作用的时候。此时,就连丰隆帝也觉察出来了这一点,若是萧云山离开大昭,那麽徐清淮便有可能叛国。

徐清淮感受到了大臣们和皇帝的眼神,立刻起了身,跪在殿的中央,拜道:“臣对大昭从无二心,愿以身报国,自证清白。陛下不需要以什麽来换取土地,只要陛下想要,臣自会将土地拿来,上呈陛下!”

此话一出,满殿皆哗然,大臣们私下里窃窃私语,“这个意思便是要和北岐为敌了?那萧云山……”

徐清淮接着道:“臣的婚事是先帝赐婚,臣与内子成婚不足一年,便常受分离之苦。若内子回北岐,那臣与他便再无相见之日了。臣有私心,决意要将内子留在大昭,请陛下治臣之罪!”他叩首下去,将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丰隆帝有些怔然,他何尝没有私心,只不过不能像徐清淮这样说出口。此时,他竟有些羡慕徐清淮了。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心道自己嫉恨了徐清淮这麽久,如今竟然只有徐清淮和他想的一样。

他站起身来,声音扬起,道:“既然如此,那朕便罚你,为朕拿到岐山,朕便再不会拿萧云山跟北岐做什麽交易了。”

这话便是堵住了大昭的悠悠衆口。

丰隆帝顿了一顿,终于将心里的疑惑一同说出了口:“徐卿怕离别,就不怕这长久的万里离别苦吗?”

“若能留住内子,哪怕一生留在西北,马革裹尸,臣也甘之如饴。”

世上之人皆有私欲,总会权衡取舍,就连皇帝也摆脱不了这种本性。丰隆帝终是明白了一点,他所恨的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个人为了别人而无私无畏的心。

偏偏,那两人都长了一颗这样的心。

战死

丰隆四年春, 徐清淮再度离京,临行之时与北岐使团赌曰:“若我死在了你们北岐人的手上,便是你们迎回太子之日。”

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既安抚了丰隆帝的忌惮之心, 也给了北岐一个交代, 告诉北岐可以接回萧云山,只不过有他在一天, 北岐就要多等一天。这个扣押北岐太子的罪名, 他一人担着。

此赌约昭告天下, 若是他身死, 北岐不需要用任何东西来换, 就能接回萧云山。

元鸣宇回北岐之后, 举兵东去,协同端王元霄酆, 两只军队三十万人一同讨伐沙崧。元霄酆从前孤身在边疆, 如今要受制于元鸣宇,无法再和从前一样和徐清淮有私下的交际, 而大昭的西境军也不再隐忍,与元鸣宇暗中联合。

三军会师, 共击沙崧。

丰隆帝一反从前对待沙崧军的态度, 给足了军饷与装备,又特许定国公西征, 助力徐清淮, 原本想着西境军也可用,但终究又因为想起自己身边的夏皇后怀孕的事, 而对夏浩瀚失去了信任,不再给与西境军任何支持。

丰隆四年冬, 西北屡屡传来战报,沙崧军节节败退,已经丢了整个沙洲,大昭三只军队二十余万人,沙崧军五万的悍虎之师竟然敌不过北岐。

皇后生了个公主,百日宴定在了正旦那日。

那日百官齐聚麟德殿内,赴宴共贺皇帝得女之喜。殿内舞乐笙箫不停息,锦帽貂裘的官员们觥筹交错。

殿外缓缓落雪,红梅盛开,高耸的红墙在一片素白中立着。殿内奏乐舞蹈的乐工和舞姬们换了一波又一波,衣着薄衫地离了殿,红衣显得喜庆,却也冻得人手脚发麻。但殿内却是气氛火热,酒香四溢。

萧云山独自坐在一处饮酒,眼神瞥见了对面的朱景焕,那是一贯从容又得意的作风,仿佛手指捏着的不是酒杯,而是棋子。而萧云山便是与他对弈之人。

他对着萧云山缓缓一笑,若无其事道:“今晨西北传来军报,说是崧州也沦陷了。如今北岐人的气焰可真是盛,看来抚宁侯比起从前的徐傅,还是太过于年轻气盛了。”

殿上有人应和道:“当年徐傅拿下沙崧两州的时候不过也才二十岁,如今徐清淮可是已经二十五了。可见,不是年不年轻的问题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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