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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不会妄想着方蔚筠能为他去杀了薛崇渊,像方蔚筠这般端端正正的贤臣良相,恐怕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仪兴殿抱了他;他只期愿若他死了,方蔚筠能帮他带一句口信回江东。
方蔚筠伸手为明瑛拢起松开的衣袍,为他系好衣带,才起身出去走到长廊尽头的窗前透气。
丝丝凉风吹散了他刚才涌上的心燥;他是正常的男人,在明瑛贴上来时、看见他在面前宽衣解带,方蔚筠也会有本能的反应。
他甚至不敢在屋里久留,就慌不择路地逃出来。
他爱恋了明瑛两辈子,在明瑛刻意的引诱下,他不敢保证他能一直坐怀不乱。
毕竟他本非君子。
明瑛和衣躺着,听外边热热闹闹的,却令他很难再沉思安眠了。
和月匕还未曾沾血,藏在怀里也能感到一丝暖意。
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待他死后也该将和月匕和他一同埋入地下。
在叶利城停留了几日,到乞巧次日便要继续赶路往江东回去。
却在乞巧当夜北地雪原起了暴雪,街上灯笼被吹得东歪西晃,噼里啪啦的声响撞在门上。
明瑛难以入眠,拥着被褥的一角坐在床头,看见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黑影,似乎夹杂着孩童的啼哭。
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明瑛披了外袍起身走到门后,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年幼姑娘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有人吗?”
应是掌柜家的小女儿!
明瑛握紧了怀里的和月匕,隔门听见轻微的气息,他又将和月匕收在袖中,才拉门藏身在后面。
扑面而来的冰冷杀气卷在剑气中,明瑛已是顺势用手刃击在来人的脉穴上。
来人应声倒地,口鼻涌出鲜血。
被挟持的掌柜的小女儿到现在才被吓得呜咽着,髒兮兮的脸上涕泪横流,满面惊恐。
明瑛扶着墙沿才能站稳,见那倒在地上的人一时半会都动不了,才舒了一口气望向掌柜的女儿。
小姑娘抽噎着擦着眼泪,约莫是说来了三五个贼人,呜咽着话也说得不清楚。
屋外已是恢複了寂静,暴风雪停了,刀剑声也停了。
明瑛抽出帕巾给小姑娘拭泪,然后坐在床边歇着。
幸而闯进来的只有一个贼人,否则他定然抵挡不住。
这些贼人究竟是什麽来头?
三五个贼人就应当不是山贼水寇,挟持了掌柜一家便并非为钱财而来。
也就是说在客栈里有他们的目标,他们轻装简行而来就只能是为了害命。
叶利城是北上最后的城族,再往北是雪漠和东西两部的小国。
若他未曾记错,南楚正与密令小国和谈,密令送公主华瑶和亲,二公子卫岚奉命送亲。后来华瑶公主嫁给了楚君之弟平乐王,在晋国覆灭那一年平乐王成了皇太弟,再之后的事情明瑛也就不甚清楚。
楚君不近女色,据说有龙阳之好,和密令质子卫岚曾两相意浓。只是一切皆为传言。
据闻当年卫岚送华瑶公主和亲时,因晋君试图破坏楚国和密令联姻,遣人截杀密令的和亲公主。卫岚带着华瑶公主使金蝉脱壳之计,方才顺利越过晋境抵达南楚。
从密令前往南楚,必然要从叶利城入关。
算着日子也该是近日之期。
也就是说,金蝉脱壳后的卫岚和华瑶公主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或者就住在客栈里。
这般可当真是冤家路窄了!这位密令王子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只可惜是命运不济。
第06章 第6章
过了半晌方蔚筠过来,在门外轻轻敲门询问,明瑛才开门。
“华熹,你没事吧?”方蔚筠见明瑛安然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再看见倒在屋里的贼人和受惊的掌柜女儿,又提起了心。
“多谢方师兄,我没事。”明瑛摇头。
师父曾教过他防身之法。银针刺入命穴三寸,即刻毙命。他不似方蔚筠自幼习武,银针杀人只能近身攻击,却也是绵软不足。
方蔚筠说闯入客栈的贼人都已被击退,掌柜的夫妇也被救出来。
掌柜的女儿抹着泪跑回去找她爹娘。
如此折腾了一整夜,明瑛也已精疲力竭,见方蔚筠来了就躺下浅寐。
方蔚筠脱下斗篷将明瑛抱起回他的房间;方才那贼人的血在屋里淌了满地,血腥味弥漫了满室,闻着令人作呕。
掌柜的去报了官,如今官府里也派了差吏和仵作来处理。边城常有山贼水寇出没,进城烧杀抢掠,官府也自有说法。
在门廊外方蔚筠遇见了一对男女,虽是素衣布裳却也能看出高门大族出来的不俗之姿;女子戴着斗笠看不见容颜,但他能认出男子正是密令的二公子卫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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