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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瑛已有倦意,垂下眸子摇摇头。

回到屋里躺在榻上闭目沉思,骤然听到耳边响起哭啼声,明瑛猛然睁开眼却什麽都听不到了,只是赤着脚朝外边走去。

这是何处?明瑛的神思都是混沌迷糊的,凭着虚弱的意识推开门,就撞到了正好在门外要进来的人。

薛崇渊?

明瑛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了一下,怀疑来者是薛崇渊,便要抽手转身往回走。

喉咙里一股腥甜涌上来,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推开身边的人,就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继而晕倒下。

他能感受到意识在逐渐模糊,整个世界都变得好冷,似乎要彻底将他吞噬去。

不知为何,明瑛却迷迷糊糊的记得前世,他还住在永安城外的竹林里时。

树荫遮蔽下,夏日清凉,他躺在窗后的榻上小憩。廊下药童在煎着药,药中许是混着薄荷草的缘故,微风中拂来几分薄荷的清凉。

听到外边传来声响,药童回头似乎在说着什麽。

明瑛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像被当胸一掌引起的剧痛,全身的血液更是被凝固一样麻木。

屋里燃着安神香,明瑛还感受不到密密麻麻的痛楚,方蔚筠喂他喝下了汤药。

大概一炷香后,药效才能开始发作。

景原子为明瑛治疗缓解病情的方法,名曰破髓引药。

顾名思义即为破开血肉髓骨,以药引出,再用银针封株血气脉穴。

全程施针十六次,间隔三个时辰,需要整整四十八个时辰。

为了防止明瑛在剧痛中挣扎,会导致银针在体内断开,景原子让方蔚筠抱着明瑛抓住他的双手,方才开始施针。

不同于寻常银针的细小,一排银针皆有五寸长短,在火苗跳跃中闪烁着微光。

明瑛褪下了衣袍,伏在方蔚筠怀里,几分血色将方蔚筠的衣襟都染做了红色。

他害怕明瑛可能熬不过去,先前师伯早已同他说了此法的厉害之处;非病重垂危之人,大夫都不敢轻易应允了。

而如今明瑛却是等不及了。

一切都是方蔚筠的私心,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明瑛死去,就像重生一世在初醒来时,他就迫不及待地啓程北上去寻找明瑛。

前世藏在心底的情愫,到如今他不想再藏匿了。

景原子刺入了第一根银针;被烤灼过的银针还发烫着,刺入身体后就只余下一小截在外边。

明瑛因这骤然的剧痛闷哼了一声,却并未从梦魇中惊醒。

算来这也是因为方才方蔚筠喂他服下的汤药,添了一味安神的药剂。

未及片刻,明瑛已是冷汗渗渗,背上浮了一片汗水。

他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伴随着阵阵刺穿的剧痛,喉底涌上的腥甜味,就像哽着一口鲜血咽吐不得。

从记忆的噩梦惊醒来,痛楚也愈发剧烈,似被镌刻入灵魂深处。

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东西,就被方蔚筠拉住了手,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华熹,不要动,师伯正在施针。”

“好痛!”明瑛抓着方蔚筠的手,无意识的低声呻|吟着。

“很快就好了。”方蔚筠拨开他黏在身上的长发,轻声安慰道。

第10章 第10章

第一次施针结束后,明瑛就累得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方蔚筠为他盖上了衣服。

方蔚筠在转角处遇见薛崇渊,愣了下就拱手,然后冷着脸和他擦肩而过。

“盛亭。”薛崇渊才出声喊他,担忧的问他,“阿瑛可还好?”

方蔚筠停下脚步,回头时已是蹙眉:“华熹变成现在这样,可不正是主上所希望的!”他不愿与薛崇渊多说,如今明瑛病重生死难料,方蔚筠的心思也分不出来理会旁人了。

只是这话却令薛崇渊神色大变:“我从未敢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如今看来,他也只能推说命运不由人罢了。

“能让我见见阿瑛吗?”犹豫了一下,薛崇渊还是低声询问。

他很久未曾这样低声下气地恳求过别人,何况在前世薛崇渊还是他的臣下。

到如今一切归零,前世种种到如今也不值一提。

方蔚筠沉下脸色,神色明显不虞:“他还在病中,恐怕是不成的。”

薛崇渊仍是不死心:“只让我遥遥望着他一眼,就好了。”

明瑛醒来时便觉得身上阵阵剧痛,想要稍稍动一下都很是不易。

他只能睁着眼盯着床上一角看,出了一身的冷汗,枕下的一块被褥都被汗湿了。

调整了一下气息,明瑛才觉得回拢了几分气力,小心翼翼地起身扶着墙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

“华熹,你醒来了?怎麽出来了?”方蔚筠的声音从长廊尽头传来,明瑛却只觉得眼前混混花花的,只能看见形似方蔚筠的人朝他走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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