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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榻边的人,就像一团黑色的阴云,正笼罩在他身上。

明瑛蜷缩着身子,仍能闻到那种熟悉的气味,令他心神不宁。

“阿瑛,不要伤害到自己。”薛崇渊将那块三零块收起来,在榻边俯着身和明瑛轻声说。

“宁东侯世子,你既来到北原,我们自是以礼相待。只是未请即入,恐怕也并未宾客之礼。”方蔚筠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薛崇渊惊得愣了一下,就只好将三零块放在案上,转身快步离开了屋里。

方蔚筠才拿起那块三零块,依稀还残存着掌心的温热。

他依然放在原处,走到明瑛榻边轻抚着他的后背:“华熹,可是觉得难受?”看见明瑛躬着身子一语不发,方蔚筠都恨不得替他来承受这一切,“师伯说,只待熬过这一遭,往后就都好了。

明瑛攥着衣襟的一角,就被方蔚筠强硬地将他的身体掰过来。

他早已是痛得泪眼婆娑,方蔚筠就用干净的布帛将他手上的伤缠绕包裹起来。

“往后我们都会好好的。”方蔚筠拭去明瑛眼角的泪痕,轻声说道。

屋外的药煎好了,将药渣分离出来,等汤药不再烫了才端进来给明瑛喝下。

之后的几次反複施针用药时,明瑛都没有太抗拒的反应,顺从地喝了药然后配合方蔚筠摆弄。

屋里很是闷热,等到结束后已是第三天的早上。

明瑛觉得身上好似也多了几分暖意,只是也累得完全没有气力了,就被方蔚筠抱起来去沐浴。

水正是刚刚好的微暖,方蔚筠让明瑛躺入水中,为他轻轻擦拭着身子。

浴汤中应是添了几味温性药材,淡淡的药香令人安心,温热的水浇在身上便似有一股暖流灌入了五髒六腑。

明瑛疲倦地靠在方蔚筠身上,被方蔚筠虚揽着才不会滑进水里。

“昨晚他已经离开北原了。不用担心。”方蔚筠看见明瑛汗水渗渗的样子,低声告诉他。

薛崇渊被迫离开北原,明瑛听见方蔚筠的话,只是阖着眼点点头。

方蔚筠见他已是累极了,就轻轻拍着他的侧背:“睡吧!师兄就在这里,不会让旁人过来的。”

其实自从离开神殿,这些时日明瑛都未曾睡得安稳,如今觉得寒意渐散,也能浅眠入寐。

这一觉便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明瑛觉得好似有了几分饿意;屋外明媚春光透过花窗格子映落在地上,圈圈圆圆一片斑驳。

他好似已很久未曾见过这般明媚的光景。

“华熹,你醒了!”方蔚筠进来看见明瑛倚坐在榻上,就将米粥放在案上,伸手在明瑛额上试探了一下;明瑛露出轻笑:“多谢师兄。若非师兄相救,明瑛应是早已魂归黄泉了。”

在经受锥骨之痛时,他都曾一度想要放弃了;若非方蔚筠这几宿都未曾合眼地守在他身边照看着他,他兴许都不能熬过来。

方蔚筠端过只余温热的米粥:“先吃点东西吧!”

第11章 第11章

明瑛再去拜见景原子时,景原子仍在摆弄着那盘残棋。

“师父。”明瑛向景原子行了大礼,景原子与上次相同让他在对弈的位置坐下:“你再来看看,这局棋该是何解?”

看见景原子执起白棋,目光落在棋局上,似正在冥想。

明瑛斟酌片刻才道:“徒儿愚钝,不知其意。”

“这虽是一场死棋,可世间总有人能将死棋盘活的。”景原子很是别有深意地说道,“阿瑛,你只要知晓,世间很多事情都并非一成不变的。师父知道,过去的事让你有很多不甘,但终究都已经过去了。人吶,都不是只有一种活法的,别太介怀过去,要好好想想以后。”

明瑛低头不言,景原子缓慢地将撚在指间的棋子落下,又道:“盛亭是你师兄,他终归不会害你。”

明瑛垂眸:“徒儿惭愧。师兄待徒儿很好,只是徒儿辜负了师兄的好意。”

前世他就隐约猜到方蔚筠对他有意,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地将方蔚筠推进他布下的局中。

而如今他更是利用了方蔚筠对他的情意,来为他所用;可方蔚筠在知晓真相后依然心甘情愿于此,才让明瑛多了几分疚意。

景原子说,就留这半局残棋给他,让他自己好好琢磨明白。

方蔚筠过来看望明瑛,就见明瑛在对着那盘残棋出神。

“华熹。”方蔚筠是来别行的,“明日一早,我就要回江东了。”他是江东方家的长子,如今正值天下大乱之时,他自是不能离家长久不归。

方家乃是江东望族,方家的选择至关重要。

前世也正是此时,方蔚筠带着方家在战乱中选择了奉薛崇渊为主,争夺天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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