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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不起浪,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当初雍黎既派小安阳王佯装成商队进了永安城,焉知他不会再派一位心腹取了信物秘密入晋求亲。
晋楚互相打了几十年,但两国的联姻也未曾间断。
何况雍黎本就是晋国和亲公主之子,若他想要和晋国亲上加亲也属正常。
仅听明瑛一言,小安阳王就已经在心里补足了证据。
看见小安阳王匆匆离去,明瑛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推开窗门的缝隙,楼下的商队正将车上的箱笼搬运到对面的绣楼,戴着竹帽的男子好似觉察到什麽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将帽檐往下压了一下。
“姚老大,你看看这批织绣的单子。”绣楼的掌柜拿着单子出来给他过目,“只是这批织绣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完成,还有织绣的样式也需要再确定。你们是要继续南下,还是先留在新安?”
姚老大不在意的摆摆手:“织绣的样式和陈娘子商量就好了。”
和掌柜的走进绣楼,姚老大又回头看了一眼客栈楼上的窗。
明瑛仍是安静站在窗后,目光和姚老大相对时才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探手抚着藏在袖中的银针,等到姚老大进了绣楼才关上窗门。
与此同时,小安阳王便带着护卫从客栈出来,一行人匆匆骑马离去。
他已经让护卫暗中调查此事,只是切勿被夏王察觉。
新安还不是雍黎的一言堂,况且楚君早已有所防备,若雍黎当真有此举动也定然能留下蛛丝马迹。
待到来日陛下清算夏王党羽,和晋国勾结谋害将领,并意图事成后迎娶晋国公主,这就足够定下夏王的谋逆叛国之罪。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总不至于让人说陛下冤枉了皇叔。
只是在小安阳王一行离开客栈不久,就见为首是一个穿着墨绿袍的男子领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而来,进到客栈就直接将楼下围起来。
听到外边的动静,明瑛不缓不慢地用一根银针挑开了染血绣帕上的丝线。
那穿着墨绿袍的男子就是夏王府的长史,也算是夏王雍黎身边的得力心腹,因此才会被雍黎带到新安。
被小安阳王留在客栈的护卫也连忙下来:“赵长史,您怎麽过来了?”
“奉夏王爷的命令。”赵长史拱了拱手,就煞有其事地道,“我等接到密报,有晋国细作潜入新安并藏匿于此。王爷特派我来捉拿细作,若有阻拦者当以同等罪行押解官府论处。”
赵长史身后的一衆侍卫也是剑拔弩张的姿态。
护卫谨守小安阳王的吩咐,不敢让赵长史直接上楼。
但赵长史拿出夏王的令印,理由也是冠冕堂皇,若他们强行阻拦反倒是名不正言不顺。
小安阳王一行离开不久,在赵长史带人进来时,护卫已经先让人去将此事告知于小安阳王。
若小安阳王能赶回来还能拦住赵长史。
毕竟小安阳王是夏王的义子,赵长史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了小安阳王。
护卫焦虑的等待着,还要应付不肯罢休的赵长史,眼看着就要在客栈里打起来了。
他们唯一的名目就是说此事本不由夏王做主,新安城的太守参军乃是朝廷任命掌一城事的地方长官,夏王虽是皇室宗亲且有监军之名,但此举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客栈老板也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就怕他们在客栈里打起来,把客栈砸了让他做不下去这生意。
只是两边都是气势汹汹,让老板可不敢多言。
护卫往外面张望都没有看见小安阳王的影蹤,赵长史就要强行闯进去,又喝令说,不管他们是小安阳王的人还是谁的人,若再阻拦当即诛杀。
明瑛站在二楼的木栏后,看见赵长史已是从鞘中拔出了剑,才缓步下楼。
“就是他。”旁边的副领卫低声告诉赵长史,“小王爷从晋国带回来的人。”
赵长史还愣神了片刻,才挥挥手:“将他带走。”
未等赵长史带来的人动手,得知被指控为晋国细作,明瑛也未有丝毫怯意的走过来:“我虽是晋人,但无凭无据之事,只因此便推定我是细作?新安城中南来北往的客旅之人不在少数,大人若无真凭实据便以细作之称拿人,是否不太妥当?”
新安是渡河南下的边城,南来北往的商客旅人都会在边城落脚,尤其是晋楚开战后被困在边城的商旅不在其数。
如今暂住在这客栈的晋客就不少。
赵长史冷哼了一声,但态度却离奇的比刚才要软和:“王爷宣召。所以,请吧!”
旁人也不知道夏王的葫芦里买的什麽药,明瑛倒是顺从的跟着赵长史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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